&esp;&esp;本来让人反感的问题变得模棱两可，要是别人戚栩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但戚璟仗着儿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偷换概念，将大事化小。

&esp;&esp;如果今天问罪的只是这件事情，那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esp;&esp;戚栩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儿子，“那你在小妄的房间里装监控呢，也是出于关心弟弟？”

&esp;&esp;戚璟的脸骤然绷紧，镜片都遮挡不住他此刻震动的情绪。

&esp;&esp;……被发现了？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会被发现？

&esp;&esp;戚璟告诉自己要冷静，毛熊玩偶是他送的没错，但并没有证据证明监控是他放的。

&esp;&esp;对，戚栩只是怀疑，在诈他罢了。

&esp;&esp;戚璟快速思考着破局的法子，但下一秒，他就不用费心了。

&esp;&esp;“给小妄灌输乱七八糟的理念也是因为你关心弟弟？”

戚栩冷声问道。

&esp;&esp;“戚璟，你关心这个家的方法就是背着我们，偷偷将小妄养成一个衬托你有多优秀的废物吗？！”

&esp;&esp;这回不是在演，戚璟的脸色铁青，尽管立刻管理好了表情，但已经晚了。

&esp;&esp;他下意识流露的反应杀死了戚栩最后的侥幸。

&esp;&esp;好半响，戚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

&esp;&esp;“如果是狡辩的话就不用说了。”

戚栩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疲惫不堪。

&esp;&esp;“爸。”

戚璟刚唤了一声。

&esp;&esp;“别叫我爸。”

&esp;&esp;“……”

&esp;&esp;戚栩面无表情的盯着墓碑，“除非你能站在这里，在你爸的墓碑前，告诉他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贪得无厌的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试图坑害自己的手足，也没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esp;&esp;“戚璟，你能吗？”

&esp;&esp;修剪圆润的指甲硬生生卡进肉里，戚璟丝毫不觉。

&esp;&esp;“你不能。”

&esp;&esp;戚栩平静又淡漠的做下判决。

&esp;&esp;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戚璟的心脏。

&esp;&esp;让他意识到自己其实跟厌恶的生父一样卑劣贪婪，逼他承认自己刻意忽略的真实。

&esp;&esp;“我们当然不一样。”

说出这句话，仿佛耗尽了戚璟所有的气力。

&esp;&esp;他单脚狠踩墓碑，指着照片怒声道：“这个男人是个不中用！

只顾自己贪得享乐的瘾君子！

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

&esp;&esp;“我也不配，我不配做你的父亲。”

&esp;&esp;戚栩这话接的自然，暗含讽刺的意味狠狠扎伤了困兽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