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晏身体放松，完全没有面对长辈的一丝紧张感，嘲讽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轻蔑。

“叫声顾叔叔是尊重你，不尊重的话，是不是该叫你杀人犯？”

顾建国的脸上瞬间吓得惨白，哪怕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神态，但第一时间的视线游离、呼吸加重，都已经说明了他的心虚。

顾建国震怒，强压着冲上去动手的打算，警告道：

“季清晏，你t疯了，在这胡说八道！”

季清晏完全不受他的影响，顺应的点点头，敷衍道：

“我是胡说的，就好像我不说，顾昭的死就跟你们没关一样。”

如果说刚刚，顾建国还能自我安慰季清晏只是瞎打听到了什么，用来炸他的。

那现在，他才是真的慌了。

顾昭的名字一出，顾建国背后瞬间就被冷汗浸湿。

季清晏才不管他到底承不承认，自顾自的往下说，语气平静轻松，就好像只是在学一段他听到的趣事。

“好像也确实不能这么说，不够严谨，顾昭的死，不是你们一手造成的，但你们也算是共犯吧。”

季清晏知道的确实有限，因为当时顾年远出事，他急忙回国，事情并没有完全查明，但已知的线索也足够他做出一定分析。

顾建国的脸色铁青，他的记忆不由得回到了曾经。

用自己的儿子当做计划中的一环，顾建国身为父亲，多少还是有些不舍得的。

可对方一直在强调，游轮的爆炸是经过严密计算的，从时间上来讲，足够他们一家安全撤离。

再加上，当时的顾建国，也还不到40岁，事业上的野心很大。

事成之后的好处，足够让他的事业，登上新的高度。

最终他妥协了，带着那枚红翡项链回了家，给了顾昭佩戴。

其实那红翡的作用他也不是很清楚，给他的人，只说是找什么大师求来的，能短暂控制人心，之后取下过段时间就能没事，没什么副作用。

说的玄乎乎的，他也半信半疑。

他只是按着那些人给他的词，在顾昭睡着后，来到他房间，在他耳边念上几遍。

多余的事，他什么都没做。

顾昭也跟平时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也没想到，等到了游轮上，游轮的爆炸出现了如此大的偏差，更没想到，本来能走的顾昭竟然会折回去救顾年远，导致死亡。

他是真的很自责，事后也找过那些人理论。

可得到的，只是大方一点，更多的赔偿和好处。

至于顾昭的死，那些人连一句歉意都没说，那一刻顾建国才意识到，从他决定加入这个计划开始，他的儿子就是那枚自爆的棋子。

他当时还担心过家族实力不够，那些人不会带他，得到允许的那一刻，他还那么努力表现。

事后想想，一切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季清晏看着面前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的顾建国，冷笑一声，什么都没再说，就离开了。

等顾建国再次出现在顾年远眼前，身上的烟味已经重到呛人。

“爸，你们聊什么了？”

顾年远皱眉，下地打开窗户透风。

顾建国一想到刚刚他跟季清晏的对话，又看了看顾年远，在心底暗暗发誓，决不能再让顾年远身陷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