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程野一有时间就会去牧安阳的学校，悄悄的跟在牧安阳身后，往往一跟就是一整天。

例如，某个周三。

程野没课，早上五点钟就起来了，这天牧安阳有早课，程野为了能和牧安阳在一个餐厅吃顿早饭，早早就出发，终于赶在了牧安阳的早饭时间进了他们学校食堂。

程野坐在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里，吃着面包片，视线放在了食堂中间位置上的牧安阳身上。

牧安阳和自己的同学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程野只觉得心里又放心又酸，放心的是牧安阳的留学生活过的很好，心酸的是坐在牧安阳身边的人没有他程野的位置。

那时候的程野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勇敢的迈出第一步，他能做的只有暗恋。

之后，程野跟着牧安阳去了教室上课，他装作蹭课的学生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而他目光的落点永远都是牧安阳。

下午，牧安阳去了研究室，程野则坐在研究室外面的一处凉亭内啃着早上剩下的面包当作午饭，手里拿着手机研究着自己专业。

程野的课业相对繁重，尤其他对自己要求很高，他只有这一次机会，没有能让他荒废的机会。

有时候，程野还会四处闲逛，途中如果能发觉到有关牧安阳的事情则特别开心，他喜欢听这里的人对牧安阳这个华国人的夸赞和讨论。

听到夸赞，程野会觉得很开心，因为自己也一直觉得牧安阳哪哪儿都好。

听到讨论的话，程野会很认真的竖起耳朵，因为他可以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了解到牧安阳的生活和苦恼。

甚至有时候听到有人诋毁牧安阳，程野还会站出来辩论两句，但常常又因为自己外语不够好而争论的面红耳赤，最后被气走。

————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程野时不时的就来到牧安阳的学校悄悄的跟在牧安阳身后看着他吃饭，看着他上课，看着他交际，守着他做研究

在牧安阳不知道各种时候，程野和他在一个食堂吃过饭，程野坐过牧安阳最喜欢的位置，而牧安阳也在程野身边擦肩而过过。

程野还跟在牧安阳身后和他一起走过学校的马路，甬道，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学校春天的桃花小路，经过了夏天的喷泉池，穿越了秋天里的枫叶林，踩过冬天里的同一片积雪。

这些，牧安阳都不知道。

程野慢慢习惯了跟在牧安阳身后的生活，他已经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最起码，牧安阳从未发现他。

在程野留学的一年半后，程野利用自己做的第一个编程赚到了一笔钱，他买了部相机，从此，出现在牧安阳学校里的程野脖子上多了部相机，里面充满了牧安阳的相片。

晨跑的，吃饭的，上课的，校园内的，街头的，商场逛街的，还有公交站的

这一切都在暗中发生，程野留下了许多美好的画面，直到这一切被埃文发现。

尾随接力

近两年，程野的暗恋大都安安全全的过来了，为什么却被埃文发现了？这事儿还是要从埃文说起。

埃文是在后来认识牧安阳的，两人刚开始并不在一个教授手下进修，直到有一次两人的导师安排了一场辩论大赛，其中的一辩位置上坐的就是牧安阳和埃文。

当时，埃文一看对方和自己对辩的人居然是个华人的时候只感觉这场辩论赛简直太简单了。

“不是吧，这么重要的辩论会，亚历克斯教授居然把一辩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了一个华国人，他能听懂我说的什么吗？”

埃文笑得十分得意，对着自己身边的朋友戏谑到。

埃文朋友耸耸肩：“不用看了，你们赢定了。”

埃文也是自信满满。

而牧安阳，目光淡漠，冷冽而认真，小看他的人也真的是不了解他。

之后，两方辩友上台握手。

埃文走到牧安阳面前跟他握手的时候竟还大言不惭的出声讽刺：“你好呀，加油！”

很蹩脚的中文。

牧安阳：“”

眉头微动，眼皮一挑，没说话。

埃文又用英文说到：“你可以吗？英文能听懂吗？如果英文都说不利索的话，还是趁早认输吧。”

牧安阳瞥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冷冷地嗤笑一声转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埃文：“”

愣了一下后笑了，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