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突然，牧安阳发出一声，随后转头就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程野一看他转头就赶紧低下了头，然后就注意到了牧安阳之前拿在手里却被人撞掉了的演讲稿。

此时正在人们的脚下飘来飘去。

程野当即弯下身帮忙去捡，但人流太大，他属于逆着人流走，弯腰去捡的手没少被踩手指，还有不少同学们的抱怨声，嫌他逆流挡路。

但还好，演讲稿被捡回来了。

程野低头对着牧安阳递过去：“给你！”

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哦，谢谢啊。”

“安阳，快点儿，我还想去小卖铺买个鸡蛋吃呢。”

牧安阳只来得及道个歉就被宁芒拉着走了，也自然没有看到低着头的程野的脸。

之后，程野一到下课就去牧安阳班级外爬栏杆儿，还有几次碰到了牧安阳跟着宁芒去厕所。

程野看着他们的背影，他吞吞吐沫，没敢跟上去。

他只记得有次在厕所碰到，牧安阳就在他旁边小解，而他却紧张的不敢抬头，还手抖地尿到了裤子上，当时丢死人了，身边还有认识他的人故意嘲笑他，他是红着整个头跑出的厕所。

之后没多久就放寒假了，程野被他婶婶安排去了一个小面馆帮忙，很长时间没再见过牧安阳。

等到再开学，程野还是不敢靠近牧安阳，但每次看到牧安阳帮着班级搬作业和课本的时候都会上前帮忙，有的时候人多牧安阳根本注意不到他，有的时候人少，牧安阳还会跟他说谢谢。

但程野一直不敢和牧安阳靠的太近，往往随意点点头就离开了。

高中的故事

程野找机会看了看牧安阳班级的值日表，他知道牧安阳什么时候值日，哪天需要倒垃圾。

而那一天，程野往往都会提前到学校，帮忙牧安阳把教室门外卫生做了，并且把门口垃圾桶里的垃圾也帮忙倒了。

牧安阳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学习上，虽然也注意过，觉得不对劲，但没有影响班级情况，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宁芒却注意到了总是出现在他们身边帮忙的程野，他甚至观察过程野，怀疑他盯上牧安阳了。

但奈何程野从来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向牧安阳，宁芒也就没挑明说什么，只是跟牧安阳说过几次，还被牧安阳训斥了，让他不要跟着学校那些霸道无理的同学同流合污，也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

于是之后，宁芒再怀疑也没怎么提过了，牧安阳自己都不怀疑，不在意，他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了。

然而，宁芒没有做什么，却有别人对程野做什么。

有几次程野帮着牧安阳班级做事儿的时候被他自己班的几个男生和班长撞见了。

“我说你最近怎么总在火箭班门口转悠，原来是看上哪个小姑娘了，这么积极的帮着他们班做事儿，咱们班的事儿怎么不见你帮忙啊。”

一个惯常带人孤立程野的男生拦住程野就开始嘲讽。

程野抬头看他们一眼，没说话，转身就想走。

男生再次伸手将他拦住。

“走什么？心虚了？就你这样的，就算是做舔狗也没人看上你，我也不问是哪个小姑娘了，省的传出去人家小姑娘觉得丢人。”

男生说着，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程野依旧低头不语，他习惯了被忽视，嘲讽，也同样习惯了沉默。

因为他知道，他只有一个人，谁都对抗不过，对抗不过叔叔婶婶，对抗不过这些所谓的同学。

程野班班长只是站在一边不说话，在他看来，考试期间或者开学期间自己班都焦头烂额，程野居然还去别的班帮忙，他也很看不惯。

“别把事情闹大了。”

班长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而程野则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