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幻璃儿微微沉吟，然后小心翼翼道：“公子，我们放过他们…可以吗？”

姜夜闻言一愣，随后摇头无奈道：“这是你妖姬殿下的大局观？”

前面小凰王和小凤王听了也是面色复杂。

明明是他们紧紧相逼，把妖姬给打成了重伤，结果她还是轻轻放下了恩怨。

都是为了妖族吗…

“公子…”

幻璃儿悄然在他耳边低声道：“不仅是大局观，也是为公子你以后考虑啊，他们如果出事了，寒凰族和火凤族会发疯的！”

姜夜点点头，颇为认同。

虽说万妖灵冢不禁厮杀，约定灵冢事灵冢毕，但仇恨可没那么简单就放下。

不过，对他来说，得不得罪寒凰族和火凤族，他一点也不在意，出了灵冢首先要过的就是如今的妖界主宰妖后那关。

所谓债多不愁…

“璃儿，若是你心里对他们已经没有仇怨，那便算了，若是还有，那两个王族发疯就发疯吧。”

他轻声道。

幻璃儿心里温暖，但还是摇头道：“有酒剑葫和幻凰醉在，我至多一日就能恢复了，这些伤不算什么，他们失去了王族继承者的象征，在族内也会承受压力，已经足够了。”

姜夜闻言，这才点点头，对小凰王和小凤王道：“既然璃儿大度，那今天就这样吧，你们也已经付出了代价，以后希望不要再追着我们不放了。”

小凤王捏拳，松开，又捏起。

想要说出那么一句“不用你可怜，想做什么就来”

的豪迈之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是白痴，不然也没法成为小凤王，只是成为继承者以后，以往压抑的心性完全释放了出来。

年幼时拼命厮杀，为的就是高其他幼妖一等，所以变得越发跋扈无智。

但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感悟，原来死亡面前谁都会害怕，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的强，没有强到无所顾忌，那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横冲直撞呢…

这一刻的蜕变是惊人的，姜夜给予他的打击令他一生都没忘。

小凤王从此再也不是那个张扬跋扈的模样，他开始沉下心去，静心修行，最终成长为受妖族景仰的火凤王…

而小凰王倒没小凤王那么大的感悟，他只是望着姜夜，望着他额头那若隐若现的幻凰初翼印记。

许久。

他终于低头，道：“你们很好…真的很好…谢谢你们…只是…接下来的事…很抱歉…”

“嗯？你说什么？”

姜夜疑惑道。

小凰王顿了顿，苍白俊美的面孔上略微犹豫，最后还是摇摇头道：“没什么，你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