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的表浅伤口，第二天就能结痂，但疼痛是持续的。

已经过去几天，早上洗脸，姜元妙揭开创口贴用水流冲洗伤口时，仍觉得很疼。

所以她更不敢想象，江雪莹被水果刀刺穿的手掌，究竟会疼到什么地步。

姜元妙其实偷偷去问过管床的主治医生，也跑去问了手外科的主任，得到的答案都是遗憾摇头。

复健之后虽然能恢复八成的自理能力，但不能再上手术台，也无法进行其他需要大力气或者精细的手活。

无法再上手术台，这对江雪莹来说，是失去了生命中的灵魂。

姜元妙十分清楚，她有多热爱医生这份工作。

祁熠家的书房，不只是放了祁熠的很多奖牌奖状，另一半的书柜，全是江雪莹的医学书籍。

以及她无数次的辜负祁熠，都是为了赶去急诊，从死神手里抢回病人。

“妙妙，妙妙？”

发呆的姜元妙被祁熠喊回神，神色仍旧是茫然的，“啊？怎么了？”

祁熠给走神的人塞了块刚切好的苹果，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另一边。

姜元妙叼着苹果看向病床上的人，茫然眨了眨眼睛。

江雪莹笑了笑，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遍，“我出院后想休息一段时间，去旅游散散心，妙妙你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推荐给我？”

姜元妙赶忙应道：“好啊好啊，阿姨您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更喜欢吃当地美食还是更喜欢去看自然风光。”

江雪莹想了想，说：“自然风光吧。”

“那就青安市？我室友就是青安的，说他们那边的海很好看，”

姜元妙第一推荐自己国庆想去但没去成的地方，转念一想，又自己给否定了，“不行不行，那边冬天很冷，几乎不能在室外待。

要不然去春宁？那边冬天穿短袖，也能看海。”

祁熠插嘴问：“为什么一定要有海，山不行吗？”

姜元妙怀疑他在抬杠，白了他一眼：“谁大冬天的去爬山啊，笨。”

因为嫌麻烦而很少出门旅游的人适时闭嘴，继续擦拭刚用过的水果刀，憋屈却又听话。

江雪莹看着他们俩笑，“小熠还是头一回被说笨呢。”

姜元妙这次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当着妈妈的面骂儿子，瞬间不好意思起来，却听祁熠冷不丁出声说了句，“不是。”

江雪莹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是被他的否认牵起往事，脸上闪过尴尬和愧疚。

察觉气氛的变化，姜元妙马上跳过这个话题，打圆场道：“阿姨您觉得春宁怎么样，可以的话我们就做攻略啦，寒假咱们一起去。”

江雪莹忙点头：“好，好……”

应完又反应过来，注意到她的说辞，不确定地看向祁熠，问：“我们一起去吗？”

祁熠没吭声，也没看她，低着头一丝不苟地擦拭水果刀，尽管这刀早就已经被擦过一轮，锃亮干净。

他不回应，姜元妙代他回应：“一个

人旅游多没意思，我陪您去！”

（）

江雪莹笑了笑，只是眼里难掩失落，好，那就我们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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