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阁主曾于我有恩，你既为他的后辈，今日我便与你多说一番。”

沈修然叹了口气，他忆起老阁主的风姿，再看看眼前风思雨的模样，不禁有些失望。

可沈修然眼里的失望，风思雨本人却未注意到，她只顾着欣喜于剑仙终于为她驻足这件事了。

但凡她能仔细地察言观色一番，就会发现，此时沈修然脸上的表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嫌弃。

“求剑仙指教。”

她巴巴地望着沈修然。

沈修然垂眸，道：“你心有不甘，无非是觉得自己资质强过林莞。

可据我所知，世家子弟往往十岁起便开始炼气修道，如此算来你至少也修炼了六年有余，如今却还只是炼气圆满的境界。”

风思雨闻言，咬了咬牙，她虽不是天纵奇才，但资质怎么也好过林莞，于是她辩驳道：“那林莞呢？林莞明明只到炼气六层而已，比我整整差了三个小境界，如此资质，她凭什么能成为您的弟子？”

“她是炼气六层的修为不错。”

沈修然顿了一下，继而说道：“可她生性懒惰……”

林莞：“……”

您确定是要夸我吗？？“故而几乎不曾用功修炼。”

额，这倒是实话……“所以，你能有炼气圆满的境界全靠数年来坚持不懈的苦修，而林莞却是仅凭天赋便达到了炼气六层。

如此算来，你还要说自己资质强过她吗？”

听完沈修然的话，不仅风思雨愣在了原地，就连林莞自己也被惊到了。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而沈修然却发现了。

林莞甚至想，也许昨晚沈修然评价自己资质尚可，并不全是因为心软而可怜自己，或许他是真的认真研究了她的成绩单和平日里的表现。

沈修然的话噎得风思雨面色通红，无话可说。

唯一引以为傲的资质，如今也被林莞比了下去，风思雨羞愧难当，无法接受如跳梁小丑般跌坐在地地自己。

她妒红了双眼，面前并肩而立的两人像一道不可直视的强光般，刺得她两眼生疼。

已经弄到这般田地了，还能差到哪儿去？“剑仙……”

风思雨的语气突然变得平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怨愤不甘，好像只是平和地讲述往事一般。

她道：“纵使我资质不及林莞，可比林莞资质更优者大有人在，剑仙为何唯独对林莞青睐有加，甚至为她打破从不收徒的规矩，将她收入凌寒峰？”

风思雨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沈修然，这事不仅她想知道答案，林莞自己也想知道，此时风思雨替她问了出来，她也扭头看向了沈修然。

沈修然被二人一错不错地盯着，丝毫不见半分窘迫，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他脱口而出——“与你无关。”

他神情淡然，所述之言就是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