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捧住脸的南柠避无可避，磨磨牙，视死如归般将自己的打算说和盘托出，成功换来何云清突然沉下来的脸色。

脸颊两边的手放下，空气也突然沉寂下来，南柠只觉得周边的鸟雀虫鸣声突然放大了数倍，随之而来的还有吞口水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她自己的声音。

“你……想好了？”

时间悄然流逝，南柠已经在心里盘点百万字的应对方法，以为这种寂静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何云清低沉的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绪。

“什，什么……”

脱口而出之后，南柠终于意识到何云清的意思，抬头望天沉声道:“是，这是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做不到明明有办法，却还要放任楚知行去死。”

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何云清苦笑着出声，“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提出的任何要求。”

“但是啊柠柠，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噬魂鞭的伤会扩大影响到你的寿数？之前不是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么？”

南柠眼角微微抽搐，涉及她的安危之时，一向温和的老好人何云清也没那么容易糊弄了。

迅速在大脑中整理出一段逻辑通畅的说辞，在对上何云清哀伤又晦暗的眸子时，措好的辞瞬间化为乌有，大脑一片空白，怔怔地望着何云清说不出话来。

糊弄长清尊者的时候她毫无心理负担，但面对何云清......她

无法将糊弄的言辞说出口。

“哥，这个问题我暂时没办法解答，但就算没有灵丹我的修为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且这是目前……”

何云清轻柔地摸了摸南柠的发顶，因为视角的原因，南柠一时半会儿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温柔却悠远的声音。

“不用说这个，柠柠，我只问剖丹的痛苦你了解么？你能承受么？”

南柠怔了怔，从脑袋上拉下何云清的手，到现在才终于敢在他幽深的眼神中，讷讷开口，“...知道，我没问题。”

“如此，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吧，若怕痛不想继续，就告诉我，我带你走。”

南柠心中微涩，怔怔地看着何云清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鼻子仿佛被塞了东西一般酸涩难忍，拉着何云清去跟长清尊者说明情况，换来长清尊者复杂的眸光。

“…是天衍宗对不住你们兄妹，别人我不敢保证，但在以后三届掌门在位期间，有任何要求天衍宗都会全力完成你们……”

想起南柠的寿数，长清尊者稍顿后继续说道:“…你们和你们的亲友，以此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