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

楚暮然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别过来！

别跟着我！”

苏念一咬牙切齿，发出低沉的咆哮，早已满目疮痍的心灵再次被无情撕裂开来……楚暮然看着她脸上清楚可见的红掌印，和嘴角早已风干的鲜血，心好像被人撕成两半似的疼。

他停下脚步，却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与愧疚。

是自己没有及时保护好她，才让她遭受了这番折磨。

楚暮然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他想冲上前去抱住苏念一，给她哪怕一丝丝的温暖和慰藉，却又害怕自己的靠近会再次触动她心中的伤痕。

“念一，你的痛，我愿意与你一起承担。”

楚暮然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带着无尽的自责与恳求。

然而，苏念一并未回头，只是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更加孤独而决绝，仿佛用这种方式在无声地拒绝着一切援助。

苏念一倔强的背影告诉楚暮然，此刻她需要的或许不是安慰，而是独自舔舐伤口的时间与空间。

这些时日，她早已看透人世间的人情冷暖，而今日之事也让她彻底体会了尊卑之分。

所以，哪怕心里再火热，她也要掐灭火种，接受现实。

是以，方才她对楚暮然说的话，也是她对自己说的。

风吹得苏念一眼睛生痛，堪堪要落下泪来，她佯装着抬手抚额，不露痕迹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凌霄见状迅速的跟了过去，他小心的与苏念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确定苏念一的安全，而又不被她发现。

刺骨的北风呼啸而过，带走了楚暮然心口的温度，也吹空了他的心……不知道呆站了多久。

谢以宣应付完宴会剩下的宾客之后，匆忙跑到宫门口。

他看见楚暮然静静地站在雪地里，眼中满是无尽的悲伤，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渐渐地堆积在他的肩头，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寒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座冰雕。

“苏念一呢？”

谢以宣摇了摇他的肩膀。

楚暮然一掌拍掉谢以宣的手，向前走去，谢以宣随即转身拦在楚暮然身前，继续问道：“我问你苏念一呢？”

“你不配知道。”

楚暮然冷冷地回应，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与决绝。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愈发孤独而坚韧，仿佛所有的苦痛都已深埋心底，无人能触及。

这么冷天，苏念一刚才遭受了那些折磨，现在她一个人去哪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谢以宣紧握着拳头，激动地对着楚暮然喊道：“我不配，难道你就配了？”

“我早就提醒过你明玉性子骄横，她若知道你心慕苏念一，断不会放过她的，可你呢？你又做了些什么？”

谢以宣的话语如同冬夜里的寒风，刺骨而无情。

楚暮然闻此言，眼中瞬息掠过一丝痛悔之色，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谢以宣，咬牙道：“若非你处心积虑利用她，诱使她步入宫闱参加宴会，她又怎会遭遇今日这般磨难？”

“你若真无意娶太傅之女，大可找其他女子陪你演这出戏，何苦非要让不知情的苏念一替你在这场权谋剧中出演？在你的筹谋中，又不是非她不可！”

“你怎知我不是非她不可？”

谢以宣反驳时，声音中透露出压抑的怒意与激动。

楚暮然闻言一把抓住谢以宣的衣领，怒目圆睁地吼道：“早说过了，你别打她的主意！”

“她又不是你的！”

谢以宣用力挣脱楚暮然的手，大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