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这种人了，满口谎言的骗子。”

陆梨欢抱着胳膊嘟囔了句。

骗子……

沈榆川只觉得这两个字格外刺耳，像泛着寒光的针尖，扎得他神经突突的痛。

“对待骗子，要怎么做呢？”

他低低呢喃了一句，像是在问陆梨欢，又像是自言自语。

“当然是远离了！”

陆梨欢下意识就理所当然地回答，还想说些什么时却发现身边的人脸色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不会是低血糖又犯了？赶紧喝口热奶茶！”

陆梨欢一看沈榆川脸白得跟个风一吹就要倒的纸人一样，吓得忙把他按在了凳子上，上一次他晕倒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骗子，远离。

每一个字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紧沈榆川的心脏，痛得他快窒息。

外面还飘着雪，他却惊出了一身冷汗，额角细细密密湿了一片，眼里不断纠缠着痛苦与矛盾的复杂情绪。

脑子里两道声音不断响起，一个冷静理智说“不可以骗她，她最讨厌骗子。”

另一个则是带着绝望和孤独一掷的味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现在，只要现在……”

“对不起……”

他声音又低又哑，模糊得听不清，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谎言被戳破后的下场。

光是想象一下被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胸口痛得就像被一柄锋利的刀子插进去，绞得血肉模糊。

不要，不要讨厌我。

就在沈榆川理智隐隐溃散的时候，冷汗浸湿的掌心被一只温暖干燥的手紧紧握住。

沈榆川什么也顾不上了，像牢牢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紧，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

“要去医院吗？”

陆梨欢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担忧问了一句。

他们靠得很近很近，鼻尖萦绕着小姑娘身上特意的那股暖甜的馨香。

沈榆川像个变态似的轻嗅几下，脑子里的抽痛被渐渐抚平。

她还握着他的手，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像燃起了小火花，温度顺着皮肤寸寸蔓延到胸口，烧得沈榆川心脏躁动如闷雷。

“没事，不用去医院。”

沈榆川狼狈地阖了阖眼，呼吸渐渐平稳。

“真的没事吗？”

陆梨欢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又重复了一句。

沈榆川只是紧抿着唇摇头，汗湿了刘海垂下来，显得脆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