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年年蹲在雪地上，空了时间就拿草茎在地上练习那三个字，几百遍下来，倒也是有模有样，只是比起慕容澹的，要逊色稚嫩许多。

&esp;&esp;她有时候特意让慕容澹看看她写的字，但慕容澹一直没提出要告诉她剩下的两个字念做什么，她只当自己写的还是不够好，便更加努力。

&esp;&esp;距宫中元日宴还有十日，徐娘子说今日要进行考核。

&esp;&esp;那些女郎破天荒的，又起了个大早来了舞坊，一个个穿得厚实，捧着手炉，身后跟着奴婢，容貌妍丽，身姿婀娜，连太阳都不吝啬赐予她们更多温暖。

&esp;&esp;虞年年跟她们比起来，一身灰扑扑的衣裳，倒像是个灰头土脸的小耗子。

&esp;&esp;听她们成队议论，虞年年才知道，昨日虞令月的马惊了。

&esp;&esp;“倒是像早有准备一般，从腰后摸了匕首，将那马捅死了。”

&esp;&esp;“啧，真是恐怖。”

其中一女面露嫌恶，用宽大的袖摆掩住唇鼻。

&esp;&esp;“她向来就是野蛮的，连人都敢……”

&esp;&esp;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虞令月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依旧短衣长裤革靴，腰上别着短鞭，款步而来。

&esp;&esp;看模样不像来比舞的，倒像是来打架的。

&esp;&esp;虞敏敏一见虞令月，暗搓搓将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虞令月走近了，她却不敢放肆了，只狠狠将目光转向虞年年，瞪了她许久。

&esp;&esp;虞年年前几日和虞令月有过交集，听说是问她求些布料过年，谁知道还说了些旁的什么。

&esp;&esp;虞令月的腿没事儿，虞敏敏窝了一肚子火，不管虞年年说没说，这事儿多半都迁怒在她头上了。

&esp;&esp;徐娘子及时出现，缓解了略微有些僵硬的气氛。

&esp;&esp;“今日试题大家都知道了，不必我多言，是《公莫舞》，倒是不曾难为你们，不过最基础的。”

她从匣子里小心取出那块儿水润透亮的玉佩。

&esp;&esp;“谁跳的最好，这便是谁的。

自然，各位都是府中娇客，不缺这等俗物。

不过此乃你们父亲，虞太尉亲手选出的彩头，赢得了，面子上也有光。”

&esp;&esp;一众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舞坊角落里都烧着炭盆，人一多，温度也上来了，加之气氛热烈，一时间将不少人的脸蒸的发粉，娇俏不已，纷纷脱了外氅，露出里头华丽的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