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程郁依言尝了一小块，果然肉浓香入味，香辣咸鲜，风味十足。

他点点头，道：“好吃。”

&esp;&esp;翟雁声轻笑：“之前没有来过吗？你的同事，你的室友，都没有带你四处逛逛吗？”

&esp;&esp;程郁老实地摇摇头，翟雁声又道：“以后我带你逛。”

&esp;&esp;程郁低下头，似乎是觉得这样无视翟雁声不好，可他又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好半天，程郁只憋出来一句嗯。

&esp;&esp;吃过午饭以后翟雁声和程郁溜达着回到酒店，云城是小地方，过年的时候也相对更传统，街上没有什么人，程郁跟在翟雁声身边一路沉默，反倒是翟雁声心情十分不错。

&esp;&esp;翟雁声应允承诺，回去后便让赵铭译送程郁回宿舍，虽然程郁自己从翟家没有带出任何东西，可翟雁声给程郁装了满满一大箱，他像送孩子去读书的家长似的，在赵铭译将车开到离宿舍很近的巷子口以后，他摇下车窗叮嘱程郁。

&esp;&esp;“行李箱里衣服和其他零碎的东西都有，你自己慢慢收拾。

周末我会让赵秘书来接你，如果忙不过来我会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不能不接。

过两天是初五，要迎财神，晚上带你吃饭，时间地点给你发到手机上。”

&esp;&esp;之前的话程郁都沉默地低着头听着，直到最后一句，他才出声反对：“初五不行。

初五我要去师父家里拜年。”

&esp;&esp;翟雁声似乎感到不满，但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立刻整理表情，问：“李一波？”

&esp;&esp;程郁点点头。

翟雁声道：“赵秘书，把后边的酒拿一瓶给他。”

&esp;&esp;赵铭译连忙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一瓶包装好的白酒。

程郁一看标签便连连摆手，道：“这太贵了。”

&esp;&esp;翟雁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大约是有要紧的事，他没空再和程郁推拉，只扔下一句：“这是我的心意，是对你师父的谢礼，你带过去就行了。”

&esp;&esp;程郁抱着酒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翟雁声摇起车窗，在车窗即将闭合的那一瞬间，程郁看到翟雁声一边打电话一边挥挥手，示意赵铭译出发。

&esp;&esp;程郁拖着行李箱，怀里还抱着一瓶酒，慢吞吞地往厂区走。

虽然只离开厂区短短几天，在程郁那里就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最恐慌的时候，程郁甚至做好了再也无法回来的准备。

但是一向强势且说一不二的翟雁声在这件事上给了他难得的妥协。

&esp;&esp;程郁心里想着翟雁声，又是一阵茫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自己与翟雁声目前的状态，翟雁声穷追不舍，而自己毫无反抗的余地，一丝小小的争取，就要用更大的牺牲来换取。

长此以往，两人的捆绑只会越来越紧密，又会回到最初的状态了。

&esp;&esp;翟雁声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程郁如果强硬反抗，翟雁声只会更加收紧对他的监视，只有不动声色地默默远离，好像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esp;&esp;程郁只希望翟雁声和自己的关系能够永远处在地下，直到彻底结束，最好不要让厂里的人知道，尤其是吴蔚然。

&esp;&esp;走到宿舍楼下时，值班室里坐着百无聊赖的阿姨，瞧见程郁，便高声嚷嚷起来：“喂，那个！”

&esp;&esp;程郁站住，值班室阿姨问：“上回是不是你问我买肉的事？我给你问好了，肉也给你留着了，你这人不见了。”

&esp;&esp;程郁回想起这事，连忙道：“抱歉抱歉，是我去亲戚家过年，忘记跟您说了，肉在哪里？我待会儿把东西放下了就去拿。”

&esp;&esp;值班室阿姨道：“去过年了也该提前给我知会一声，你再晚回来几天，这外边天就暖和了，都该冻不住了，等着啊。

&esp;&esp;值班室阿姨转身进了值班室，然后打开面向外边的窗户，将窗户把手上挂着的肉拿下来给程郁。

她大约是早就带来了，只是因为程郁不在，又怕他回来了急着要，所以这些天一直朝外挂在窗户把手上，依靠室外的气温将肉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