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起身，差点被自己绊倒，几步跨到病房门口，接过那个白玉葫芦，即刻转身返回病床前，把它放到了韩昭昭的枕边。

原本飘在荣祈湛身边的韩昭昭，在看到白玉葫芦的那一刻，眼前突然闪出一道白光，刹那间她便被吸了过去，意识很快陷入一片黑暗，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ldo;昭昭，昭昭……&rdo;荣祈湛轻拍着韩昭昭的脸颊，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叫醒她。

但他没发现，门口的程维度已经跌坐在了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白玉葫芦被放到了韩昭昭的枕边，程维度虽然整个人已经虚脱无力，但他脸上还是强撑着扯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

她不会有事了，那么他也不会有事了。

真好！

不过……自己的时间大概是到了，也该走了。

刚刚，在程维度拿到那块白玉葫芦时他才发现，原来这镇魂的灵玉是有两面性的，对于魂魄齐全的人它会镇魂，但是对于魂魄不全的人，它反倒会离魂。

程维度本已经丧失了一魂一魄，此时他拿着白玉葫芦无异于自杀，可是他还是硬挺着将它拿到了医院。

所以，在将白玉葫芦递到荣祈湛手上的那一刻，程维度知道，这一次他恐怕是真的挺不过去了。

从白玉葫芦压到韩昭昭枕边的那一刻起，虽然荣祈湛依然没能叫醒小丫头，但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基本不需要再带氧气面罩了，眼皮也时不时地轻颤，好像正在试图努力地睁开。

荣祈湛知道，他的小貂这是回来了。

看到韩昭昭在恢复，荣祈湛那颗似在热油上煎烤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回头去看程维度，发现对方好像很累，脸色煞白，整个人虚脱地坐在病房门口，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ldo;维度，你这是怎么了？刚刚跑的？你身体怎么这么差？我帮你叫医生。

&rdo;说完，荣祈湛伸手要去按床头的铃。

&ldo;别！

&rdo;程维度强撑着站了起来，走进去阻止他，&ldo;他们治不了我。

你放心，我没事。

但是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rdo;

荣祈湛扶着程维度坐到椅子上：&ldo;坐下来慢慢说。

&rdo;

&ldo;好！

&rdo;程维度坐下后，又费力地喘了会儿气，等气顺一些他才再次开口，&ldo;我，恐怕要走了。

我魂魄不全，不能在这副身体里长待。

上次我已经告诉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