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减缓，茉歌微红的眼睛慢慢地恢复平静，仿佛一潭激荡的水慢慢的如明镜般静了。

她强迫性地记起了一个女子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

她平躺在床上，紧紧地盯着纱帐的上空，是否寻思着会出现一个空洞，可惜，看了许久还是一片灰白。

这是原来主人的记忆么？

为何她要有“她”

的记忆，如此感觉两人仿佛融为一体，可分明又是不同的人。

玲珑担心地望着她，嘤嘤地哭，茉歌侧头，“玲珑，有水吗？”

茉歌刚平复心情，心情本就烦躁，玲珑的声音嗡嗡地响着，她更觉得一阵不舒服，她顿了顿，音色冷了几度，“闭嘴！”

玲珑的声音嘎然而止，如同戏台上唱的京剧，唱得正欢时被打断，极其戏剧性。

她睁着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眸，错愕地看着茉歌。

“小姐，你好凶啊，你从来都不会训斥玲珑的。

呜呜……”

茉歌脸色变了变，她最见不得女子哭了，玲珑怎么看都像孩子，符茉歌牵强一笑，尽量柔和了声音，“你太吵了，不要哭了，我没事。”

玲珑慌忙给她倒水，茉歌接过有点破旧的杯子，也顾不上水茶水是凉的，一饮而尽，喉咙总算觉得舒服了些。

一张妍丽的脸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女子出手推她下水的狠劲和轻蔑的笑意她都记得，这是她在孤儿院时经常会听到的笑，轻蔑中带着恶意，她一直不明白，同是孤儿，为何在她们的眼神中，她会看到轻蔑，仅仅是因为她是修女从垃圾场捡回来的吗？

茉歌淡淡地看着玲珑收了泪的小脸，小姑娘十五上下，长得秀气玲珑，很配她的名字。

落日余晖笼罩一室的暖和，地上铺了一层淡金，温暖赶走一室寒气。

她眼光瞥见了桌上一把铜镜，手掌大小，小巧精致，那是极品，极其突兀地出现在这样简陋的房间里。

那是大姐柳芷雪送给她的。

“玲珑，帮我把那面镜子拿过来。”

肤如凝脂，欺雪赛梅，眉若柳叶，一双翦水秋眸略带轻愁，灵动如珠，俏鼻小巧，菱唇如三月桃花含香。

茉歌愣愣地看着镜子中这副不属于自己的娇颜。

好清丽的女子！

有当祸水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