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说了一句话，她说，你总是追寻着五姐的背影，而把你所有的背影留给了我。

那句话，根本就不像是孩子会说出来的话，那样的忧伤和哀郁，也让他有了守护她一生一世的心愿。

他答应她，如果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柳芷月，那么重生的卫明寒就永远属于柳芷絮。

他记得听到那句话的柳芷絮笑得很美，她很少笑，那一笑，让他的心浮动万千，在温润的月光下，夺走了她的初吻。

如今他回来了，没想到刚一踏上京师的土地，遇见的第一位故人就是柳芷絮，这让卫明寒更相信，缘分天注定。

这样的喜悦和安定已多年不曾有过。

“絮儿，我不会再让你受到欺凌的，我发誓。”

他对月发誓，今生定然好好呵护她。

翌日，茉歌高烧已退，身子清爽，梳洗后，她走出客栈才发现，这是郊外的客栈，他们还没回到京城。

这家客栈在河边的小镇上，属于京城南郊。

人流不算多，环境很清净，茉歌非常喜欢。

因为有失忆这个借口，茉歌很自然的没有和卫明寒多加攀谈，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她从小就牢记在心。

现在的卫明寒已然不是年少轻狂的少年，几年的沙场历练，他比以前沉稳，冷静，也可以说他的情绪完全被埋葬在过去，她摸不准卫明寒对她是什么心思，所以特别小心翼翼。

茉歌又是一个鬼灵精，这份小心翼翼的度她又拿捏得极好，不会让卫明寒反感，因为她知道，她在这个朝代无所依靠，卫明寒是战功彪炳的将军，若有他当靠山，不管她做什么，总是多一些底气。

茉歌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最懂得如何适应环境，不管她生活在什么地方，她心中想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好好地生存下来，这是她的本能。

卫明寒对她而言，比较特殊。

一来有了柳芷絮记忆，她对他有着一层熟悉，每每相处，过往的回忆会自动浮现脑海，她并不是很适应带着另外一个人的记忆，却只能接受。

因为芷絮的记忆，留在她脑海中的卫明寒形象是温柔，诚挚的，待她是一心一意的好，她对卫明寒自然也是态度温和，十分坦诚。

可她心中知道，这样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有了凤十一当前例，她绝对不敢低估古代男子的阴晴不定，所以茉歌哪怕再坦诚也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用过午膳，他们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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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寒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疑惑至极，哪怕茉歌已尽力隐藏自己的本性，总是装柔弱，可毕竟不是她的性格，她在这方面的演技还不到炉火纯青，总会让卫明寒觉得诧异。

他记忆中的柳芷絮和如今的茉歌判若两人，几年不长不短的时间，难道是她真的长大。

连哀愁和懦弱也不见踪影，哪怕面对他，也是重重

防备。

“絮儿，其实你不必如此防我，我不会害你，永远都不会。”

卫明寒终究忍不住说了一句。

茉歌一怔，微微笑说道，“我没有防备谁，真的，你多心了。”

卫明寒并没有再说什么，这一次他回京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而是提前动身，身边只带莫远一名小将，没有惊动任何人，茉歌深深地觉得，身为一名叱咤沙场的将军，卫明寒的装备实在是太过简单，若不说，没人知道他是一名将军。

有一句话俗话说得极好，乐极生悲。

茉歌走进城门就想起一件事，逍遥王爷仍在全城通缉柳如风。

虽然她的画像是男装，却和她如今的妆扮差不多，她在幽阁几日，身上的首饰都丢了，那里全是大男人的地盘，哪有什么首饰给她戴，如今头发只是简单地梳了一个少女发式，毫无装饰。

衣服是临时买的布衣罗裙，这样朴素的妆扮和画像上的人竟然相差无几，她本来觉得画像只有五分像她，如今看旁人看她的眼光，她才知道，原来人家妙手丹青，画像和她真的像极了。

若不是看她穿着女装，卫明寒的眼神又过于凌厉，城门的官兵恐怕早就上来搜查，茉歌暗暗叫苦。

城门处贴了她不少告示和画像，城中更是不计其数。

正是因为女装，官兵们才觉得诧异，一时不敢确定，又不想招惹卫明寒，这才放她进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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