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红蔷退了一步，恭谨地行礼，语气谦卑，是宫中常年训练出来的恭谨，早就压抑了她的本性。

茉歌也不勉强，淡淡地笑了声，边吃边无意地问，“红蔷，你什么时候进宫的？”

“奴婢五岁进宫。”

“老家哪里？”

“白玉镇！”

……

问一句答一句，茉歌也觉得有点无趣，了了地吃了几口点心，忽而挑眉问道，“前殿怎么如此热闹？”

红蔷略一思索，道，“早前公公来通知过了，今晚皇上临幸皇贵妃娘娘，前殿正为这事忙着。

。”

茉歌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刚刚还觉得糕点美味，如今顿觉索然无味，她缓缓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我困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说完不待红蔷反应，便回了内堂，茉歌掀开棉被上床睡觉，惹得红蔷心头不解，小姐今天为何睡得如此早，平时似乎很少看见她这么早就睡。

红蔷透过飘曳的红纱帐，只看见茉歌的背影，月光打在她的背上，更显冷清异常。

她摇摇头，平静地端着托盘出去，轻声关上门扉。

躺在床上的茉歌，毫无睡意，天气微热，她索性也不盖棉被，曲着身子，又翻过身子，烦躁地翻来覆去。

轩辕澈是皇帝，她怎么会忘记了，也许是这些天他们的相处和谐，他也从未摆过皇帝的架子，也不见身穿龙袍，让她潜意识里忽视他的身份，说话也没大没小，敬语都不用。

皇帝，永远不会属于一名女人的男人。

她不会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日日倚窗盼君来，最后变成长门阿娇，深宫含恨。

刚浮动的情绪慢慢地平复，缓缓地回归于平静，茉歌笑了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忽而觉得有点冷，拉过一旁的锦被，盖着自己微凉的身子，暖香四溢，芳烟袅袅，没多久，她就沉沉地入了梦乡。

翌日，茉歌带着红蔷去了藏书阁，因为是常客，两个小太监没有见到玉佩也放行，茉歌依旧坐在老地方，捧着书，卷着腿，沉浸在朦胧的阳光之中，既温暖又祥静。

她今天看的是《诗经》。

以前读书的时候，碰都没有碰过的东西，如今读来，茉歌竟然觉得心情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