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后，柳芷雪去清莲殿。

清莲殿一如既往的空旷，只有轩辕澈一人，他躺在躺椅上，似乎在享受清晨的阳光，无比悠闲。

他的睫毛在脸上覆盖一缕阴影，淡淡的，像是寂寞的孩子泪珠弄湿的痕迹，晕开一道道柔和的孤独。

屏退左右的侍女太监，柳芷雪慢慢地踏着青草，走近了轩辕澈，她穿着一袭紫色的宫装，盈盈而来，踏着细碎的步子，悠闲而静雅。

“皇上，怎么不见你的雕刻？”

柳芷雪浅笑问，坐到一旁的躺椅上去，学着他，悠闲地平躺着。

轩辕澈并没有睁开眼睛，淡淡地弯了唇角，“雪儿，今天怎么有此等雅兴，陪朕晒太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瞥了那一堆完整的玉，了然一笑，笑容中带了冷意。

“是啊，今天没有雕刻。”

柳芷雪拎起一块完整的玉块，笑问道，“不知道何事让皇上如此的心烦，竟然连赛过皇上心目中的雕玉此等大事，不妨说来听听，臣妾也能给皇上参谋参谋。”

“皇后又何必明知故问。”

“圣意难料，臣妾怎么会猜到皇上的心思。”

一朝伴在君王侧，十年寿命恐难续。

“还有事是皇后猜不到的，朕甚是惊讶。”

“皇上惊讶的事就这么一件吗？臣妾还有很多惊讶的事没有向皇上说起。”

“朕在听着。”

“臣妾不明白，为何皇上要如此做？为什么要把雪玉簪送给絮儿？”

她问。

“朕看见她头饰简单朴素，实在是不像是柳家的女儿，若是传了出去，柳家的小姐穿着竟然像一名宫女，岂不是有损柳家的颜面。”

“这么说来，臣妾还要谢谢皇上对絮儿的爱护，对柳家的维护。”

柳芷雪的脸变得有沉冷，如泡在冰水里的寒铁。

“雪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轻笑。

“皇上，臣妾绝不相信你是无意中把雪玉簪送给絮儿。”

她的语气微微有了冷硬。

“看来朕惹恼了雪儿。

朕还以为你的脸上不会出现第二种表情。”

他的笑声悠远得如从天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