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原本一路过关战将进了武考的决战，即便是在最终的对决中他也没有输，他的腿是被苏尚凛亲自用剑废掉的，活生生的演武场中被挑断了脚筋，苏尚凛的脚底碾压在他的膝盖上，又将那个已经直不起来的膝盖骨头给碾碎了，他高高在上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顾凉，冰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苏尚凛不仅仅是个身份高贵的世子，不只是个受宠信的侯爷，他还是朝廷中的都御史，手握兵器十余载，武功也早就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若他真的想废掉一个人，大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他没有，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张扬，残忍起来。

这个消息传进宋挽歌的耳朵里，她怕是又会更加的恨他了，可他早就不怕她的恨了，她要是因此进京来质问他，报复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没想到宋挽歌还真的是有本事的从来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深夜有时醒过来，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床顶，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来压制胸腔中的闷痛。

他不甘心，无论再过多少年，他都不会甘心，宋挽歌那个女人早就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里，动不得。

如今只不过是废了她同顾言宣的孩子的一条腿罢了，他已经很仁慈了，却犹觉得不解恨，顾言宣那个男人想起来一次他都觉得愤怒、

顾凉深知愿赌服输的这个道理，他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能出声，不能求饶，可痛感来得太猛烈，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他终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苏尚凛看向他的视线突然复杂了起来，苏尚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容，其实他长得并不像顾言宣，至少眉间比顾言宣要英气许多，他的眼睛长得像宋挽歌，生动形象。

顾凉被抬下演武场，却依旧得了个武状元的名号，可这个名号对他已经没什么用了，他的那条腿多半是好不了了，朝廷不可能任用一个已经残废的将军。

顾凉被废腿的消息很快就从京城传进了宋挽歌的耳朵里，顾隽之比她先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很是微妙，原本将顾凉送出去就没指望着他能活着回来。

顾隽之是了解苏尚凛那个男人的，骄傲的不可一世，偏执的不可理喻，想起往事动起怒来，当场就杀了顾凉也不是不可能。

亲父杀子，想想都让人绝望。

宋挽歌当即就白了脸，止不住的咳嗽了几声，眼底泪光闪耀，以前她就觉得亏欠了顾凉，如今他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自己又不在他身边，他该有多担心啊？

当即就顾不得以前说过的话，收拾行李就要往京城跑，顾隽之拦不住她，只能跟着她一起去，他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

宋挽歌赶路到了京城，十几年未曾回来过，京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当年她常喜欢去的店铺如今也依旧还在。

宋挽歌一进入京城，苏尚凛便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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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他什么都没做，也没让人拦着，只是内心剧烈的波动只有他自己清楚。

宋挽歌当真是好样的，整整数十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宋家几乎灭门，她也没有回来看上一眼，绝情到这种地步。

苏尚凛和宋雾双相敬如宾，两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今女儿也快要十岁了，他从前是世子，如今是尊贵的侯爷，后院当中自然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府里也纳了几位姨娘，只是不常去罢了，这些个姨娘也是福薄的，也没能替他生下个一男半女。

倒是后来皇帝赐婚的侧妃生了个儿子，如今不过七岁，也是候府里的独子，生来便是被人宠在掌心里的。

苏尚凛对这个儿子谈不上有多喜欢，不过管教的还是很严厉，从来都不肯惯着他。

有时候苏尚凛都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心里的不甘越发越大，总期盼着那个人能回头看他一眼，哪怕就只有一眼也都是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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