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很快就看见了顾凉。

顾凉比她想象中更加冷静，没有颓废，脸上的失落也并不是很明显。

顾凉见她来，心里是极为欢喜的，他的一双腿脚已经被废，不能久站。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宋挽歌虽心疼他，但嘴上说出来的却是责怪的话，“你考武状元也就罢了，可为何要逞强，输了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苏尚凛是……”

尖锐的嗓音生生停止了。

顾凉问：“是什么？”

宋挽歌眼圈泛红，闷闷道：“人家如今是身份尊贵的侯爷。”

顾凉以为是他母亲误解了，他失笑，解释道：“母亲，侯爷既是身份尊贵，可他也没有为难我，是我在武场上技不如人，输了我也认了，至于这双腿，也不是不能走动，只是没有以前灵泛，儿子当初选择走这条路，就已经想好了后果，儿子不会后悔。”

宋挽歌听了这番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自己都已经想开了。

她依旧是闷闷的，深叹了一口气，“如今你也大了，事情既已发生，我说什么也都不管用了，只是你记着，这样的事再也没有下次了。”

顾凉也听出了宋挽歌语气里的怒意，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母子间一时竟然无话可说，两人不够亲近，这是事实。

宋挽歌心里不好受，她问：“你是要随我回江南，还是继续留在京城，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想留在京城，我是定然不会同意的。”

顾凉想了想，“母亲，我不想回江南，也没打算留在京城。”

江南的那个家不是他的家，顾隽之也不会欢迎他回去，况且他一年在家的时间屈指可数，实在没必要回去。

他不小了，已经过了在母亲怀抱里撒娇的年龄。

他想出去闯一闯，是死是活都由他自己来承担。

宋挽歌心下一紧，其实也想到了他会这么说，“你真的想好了？”

顾凉垂眸，“想好了，男儿志在四方，母亲不必担忧。”

宋挽歌皱眉，“你现在腿脚不便，出门在外我怎么能放心得下？你在想想吧。”

顾凉差点都要心软了，他抬头笑了笑，“无碍的。”

他去意已决，就算是宋挽歌也没有办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