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朴青年毕生赶紧背过身去，脸红得跟猴子似的，心想：城里人真会玩。

乐老头儿倒是恬不知耻地盯着，正琢磨着要不要出手戏弄一下对方时，却见酒托女身体突然大幅度扭动起来，却并非欢愉，而是极度扭曲痛苦的姿态。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一口气接不上来。

乐老头儿一惊，仔细一看，才发现了不对劲。

那男人的身体化成一股黑雾，粗壮的黑雾正源源不断地灌进酒托女嘴里去。

乐老头儿心知不妙，赶紧冲上前，一道灵气打过去，黑雾四下溃散，于空气中消失。

酒托女软软滑在地上，眼睛鼓出，浑身青紫肿胀，吓人得很，皮肤急剧溃败，发出腐烂恶臭的气息。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酒托女身后那帮团伙按照原计划过来捉奸讹钱，却不料见到这么恐怖的一幕，当即吓软了腿。

众目睽睽之下，酒托女迅速化成了一滩黑水，只留下身上那件银灰色亮片的小短裙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啊！”

团伙里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

回忆到此结束。

乐老头儿十分唏嘘，“如果我早一点出手就好了。”

不然也不会被异人管理局当成嫌疑犯再一次逮回来。

那做笔录的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就只差写上情杀两个字了。

毕生有些自责，他当时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完全没看到那男人长什么样子，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提供不了。

“看清楚也没用，那不是人，也不是妖物。”

乐老头儿回忆起见到的那股黑雾，妖物的话，被自己灵力打中，不说现出原形，至少也该留下痕迹。

可是黑雾就那么凭空消散了，像是从未曾出现一般。

他微微眯了眯眼，看向顾慎独，“你知道是什么吗？”

顾慎独面露沉吟，“听上去，像是诅咒。”

诅咒？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乐老弟判断得没错，根据我们的鉴定结果，确实是诅咒。”

一个老头子走了过来，大约七十来岁，白白胖胖像个大馒头，笑容可掬，手里拿着个胖胖的保温杯，那保温杯比他还要圆润。

老者叫朱萸，是个人类的修士，年纪远比身份证上大，负责本市异人管理局分局的局长。

乐老头儿就在他辖区范围内的聊斋镇上，平时少不得有些来往。

两人向来不怎么对付，彼此都想踩对方一头，给对方当长辈。

乐老头当即假笑着说，“哟，朱老弟，好久不见，你越发胖若两人啊。”

朱萸客气，“那是那是，比不得乐老弟你龙精虎猛，夜夜笙歌。”

他这番话说得意味深长，之前做笔录的工作人员再度窃笑，乐老头实在老脸臊得慌，不再吱声。

朱萸不动声色占了上风，心中暗爽，这才回到正题上。

那群流氓被清除了记忆。

酒托女的死亡也被处理成了意外事故。

至于下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