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身，也能追到男朋友？”

破破烂烂的，还一脸大叔样子。

男人不满，“就我怎麽了？我好歹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翩君子好吗！”

“得，你帅你说了算。”

颜小乙翻了翻白眼，对此人的自恋一点儿想法都没有，转个话题道：“既然有女朋友了，就好好对别人，别辜负了人家，像我们这种人——”

声音停住，颜小乙目光停留在玻璃橱窗外的行人，半响，才说：

“别人不嫌弃我们，就已经万万岁了，别要求太高。”

窗外的行人也停了下来，刚巧不巧的，与颜小乙对了上眼。

男人第一时间发现了，挑挑眉，“怎麽，天山老妖要开花了，男朋友？”

颜小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带的一个学员，你想什么呢。”

玻璃窗外的人看到她之后呆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她对方的人，顿时脸色有些……复杂。

颜小乙撇撇嘴，朝男人说了一句，站起身出门。

“得，今天就到这里，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身后男人的声音有些淡。

谁都没有回头看对方，也谁都没有挽留与停留。

而玻璃橱窗外，男人看着颜小乙一脸嫌弃地走过去，对那高高壮壮的男生说着什麽，男生尽管没有什麽表情，但那双闪亮的黑眸，却掩盖不住他隐藏起来的惊喜……

“看来……天山老妖，真的要开花了……”

起码那个男生的眼神，他还算看得透。

只是。

就像颜小乙所说，他们这种人……

男人在座椅上无声笑了笑，再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正在侧对着他的颜小乙。

只是一眼——

“教、教官。”

有些结巴地说完，钟离玄顿时恢复面无表情，有些窘迫，万万没想到他出门买个东西，竟然遇到了颜小乙，而且还是……

穿着裙子的颜小乙。

隔着橱窗，钟离玄看到了那个腰板挺直，绑着半扎小马尾留一半齐肩的头发，以及领口有着黑色精巧的蝴蝶结的白色裙子、笑容灿烂的女孩儿。

女孩儿明亮清澈地眼瞳在闪闪发亮，隔着老远，也能让人一眼看到。

她在笑，笑得极为开怀的那种。

她的笑变了，变得有些淡，慢慢地……消失了。

——她看过来了。

就是那双清澈毫无波痕的黑瞳，几乎可以将人吸进去，此时此刻，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钟离玄想，他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第一次见到颜小乙穿便服的模样。

不同在学校里，她总是一身军装一头短发的来回走。

她缓缓从店里走到他面前，从头到尾，他的目光都无法离开，他甚至还注意到了，女孩儿脚上的那一双精致小巧的小皮鞋，她的脚应该很小……

“看什么呢低着头。”

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回原路，他抬起头，刚好对上颜小乙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心下一紧，他连忙撇开眼睛，伪装冷漠道：“没什麽。”

“哦，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颜小乙过来原本就没打算和这个熊孩子多聊，但前提是更加不能和里面的那个男人多聊……不经意地扫了眼蛋糕店里之前她坐的位置，只见哪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桌上的酸奶杯和蛋糕碟子以及……那两把一左一右放置的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