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忽然明白了对方只怕已经误会得更厉害。

穆老师苦笑着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叹了口气：&ldo;小木头，老师有话和你说，只是一直不知该怎么开口……你信我吗?&rdo;

话说得多了，少年难以掩饰的音色就又露了出来。

封林晚显然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却实在没办法解释那样实在太过熟悉的语气，沉默着没有答话，只是极轻地&ldo;嗯&rdo;了一声。

&ldo;对不起，那时候吓到你了，我不知道自己有那个病，不然我一定会去医院的。

&rdo;

心中难得的泛起了难抑的紧张，穆亭澈握了握手机，声音有些发哑：&ldo;你那时候叫我别死，我想……当老师的总不能叫学生失望。

&rdo;

只有穆景临死前发生的事，是完完全全只可能有两个人知道的。

他就算再不愿勾起对方那些回忆，也不得不靠着这样残忍的办法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穆亭澈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里终归还是多了些无力的愧意。

他实在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只能再碰最后一次的运气了。

&ldo;可是‐‐&rdo;

对面的声音略一停顿，犹豫着小声开口，带了些货真价实的纠结：&ldo;转世投胎的话，年份不够的……&rdo;

&ldo;……&rdo;

穆老师一口气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一头撞在墙上，身心俱疲地点了点头：&ldo;对，你数学真好。

&rdo;

或许是语气里的生无可恋实在太过明显，叫对面那块小木头不由轻笑出声，总算冲淡了原本太过压抑滞涩的气氛。

两个人默契地沉默了一阵，久到穆亭澈已经打算看看手机是不是掉线，那块小木头才终于开口：&ldo;其实‐‐我也经常会觉得，你好像就真的是老师一样……&rdo;

&ldo;我本来就真的是老师，难道我什么时候的表现还叫你怀疑了这一点吗?!&rdo;

感觉到身为老师的尊严忽然受到了挑衅，穆老师愤慨地起身质问，叫对面忍不住咳了两声：&ldo;但是老师，你还叫我养你来着……&rdo;

&ldo;那是为了叫你住我家没有什么叽叽歪歪的心理负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木耳吗!&rdo;

反正也已经掉了马，穆影帝索性彻底放弃了平日里乖巧懂事的伪装，气急败坏地坐在洗手池上，压低声音恼羞成怒地训了一句。

听着对面毫不掩饰的语气，封林晚反倒忍不住轻笑起来，显然半点都没有把他的训斥放在心上。

学生越来越目无师长，叫穆老师的自尊心也越发受挫：&ldo;真有那么好笑?&rdo;

&ldo;没有，只是觉得这下大概假不了了，所以忍不住的开心。

&rdo;

封林晚笑着应声，语气里都是满满当当的欣然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