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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娘道:&ldo;我父亲是别人家的奴仆,到了五十多岁,主人才给了一纸放养文书。
贵族说得好听,今后两不相欠,任由尔充作高官。
可对我的父亲真的是讽刺,他劳作了一辈子,年纪大了,还被变相赶出了府去,让他靠什么为生?那时候我才十四岁。
主人惧内,我们这些女孩子表演歌舞,夫人也只让他隔着帘子看。
后来,父亲竟然意外找到一个愿意收留他的人。
他是个年轻的私塾先生,只是让父亲帮他打扫学堂。
我平时探望父亲,就见了他。
他是个很清秀的男子,笑起来更是文质彬彬。
我们……&rdo;
我只觉得脖子里落下了滚烫的液体,忙端详韦娘,她却很平静:&ldo;可他死了。
只是因为写了一封揭发贪官的信,就被活活打死了。
我没有看到他的尸首,那时我每天颤抖着,歌唱着,他们以为我疯掉了,便把我关进了柴房。
好几天以后,我只觉得有个人抱着我,那人的身体好热,令我忽然觉得阴间的水太冷了,就睁开眼睛,俊秀的青年对我说,丫头,你好一点了吗?别担心,有我在呢。
他‐‐就是你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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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咀嚼着韦娘的往事,我只记得有人也对我说过那句&ldo;有我在呢&rdo;,但是我不该再想了。
这是昭阳殿啊,王览曾经在那个梅花盛开的窗台,抱着我赏雪。
韦娘笑了一声:&ldo;我推开他说,你不是我的徐郎。
他笑着说,我不是,但我会保护你,我会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你不恨那些贪官吗?我要劝圣上革新,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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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娘讲完了,也不看我。
只是拍着我的背脊。
我的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含满了泪:&ldo;韦娘,你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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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苦。
我遇到过那样的男人,还有你这样的孩子。
你是皇帝,天下的主宰。
神慧,只要你幸福,韦娘就不觉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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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说道:&ldo;二叔想革新,招来了父皇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