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她，应道：&ldo;好。

&rdo;

一个月后，临安城郊，慈云岭。

艳阳正炽，岭下清宁谷中蝉鸣阵阵，溪流潺潺，浓密的绿荫隔绝了逼人的暑气。

车舆外，传来张怀礼尖细的声音：&ldo;陛下，娘娘，地方到了。

&rdo;瑟瑟在萧思睿的搀扶下下了车，望着眼前出现的无碑青砖墓地，露出讶色。

萧思睿吩咐随行的宫人摆上祭品，自己上前点了香，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将香插入香炉中，露出怅然之色。

瑟瑟不知是谁的墓，见状也跟着点了香，站在萧思睿身边向墓地鞠躬。

萧思睿默默地看着她行完礼，忽然开口道：&ldo;这是宗弗安的墓。

&rdo;

瑟瑟一怔：那个曾与萧思睿齐名，却不幸与寿王一道中了跗骨酒，英年早逝的天才少年将军？

萧思睿道：&ldo;寿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rdo;

当年跗骨酒一案的幕后黑手果然是萧明润，她为了确保萧思睿在军中的地位，为了萧家的权势稳固，指使镇北侯府的暗卫，暗中不知除去了多少人。

宗弗安和寿王都是其中之一。

瑟瑟叹息一声：&ldo;也不知她回想这一切，会不会觉得后悔？&rdo;她将萧明润交给了寿王。

寿王深恨萧明润，显然不会让对方好过。

萧思睿想到暗卫打听到的消息，抿了抿嘴，决定还是不要告诉瑟瑟，免得吓着她。

两人祭拜完毕，看着纸钱化为灰烬，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哐啷哐啷的声音。

众人循声看去，但见远处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妇人手里拿着一个扫帚缓步走来，她的双足间拷着粗重的铁链，两人听到的正是铁链撞击的声音。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

瑟瑟好奇，无意识看到妇人的容貌，不由&ldo;啊呀&rdo;一声，往萧思睿怀里缩了缩。

那妇人的脸上竟被横七竖八划了许多道伤痕，一张脸儿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妇人听到动静看过来，瞳孔骤然一缩，蓦地露出激动之色，&ldo;嗬嗬&rdo;叫着向他们冲来，瑟瑟这才发现，她似乎连舌头都没有了。

铁链沉重，她才走了几步便被绊了一跤，很快被外围的侍卫横刀拦住。

瑟瑟心中害怕，却止不住好奇，抬眼又看了过去，&ldo;咦&rdo;了声，拉了拉萧思睿道：&ldo;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眼熟？&rdo;

萧思睿没有回答，目光复杂地看着那个妇人，吩咐侍卫道：&ldo;只是个守墓人，休要难为她。

&rdo;携起瑟瑟的手道，&ldo;我们回吧。

&rdo;

那妇人越发激动，萧思睿却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两人上了车，瑟瑟忽然反应过来：&ldo;是她！

&rdo;她一把抓住萧思睿，急急问道，&ldo;是不是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