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病房外站着三人，李宗明住得近，要比柳景诚先一步赶到，另外的，是那天晚上将柳淼淼送到医院的两位。

柳景诚也是第一次和对方见面，对方是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二十六七的样子，看着面熟，似乎在哪家杂志媒体上见过。

但柳景诚此刻没有心思关心这些事，便道：&ldo;很感谢你及时将我女儿送到医院并且通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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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举手之劳罢了。

&rdo;封彦说。

&ldo;因为这件事关系复杂，还希望封先生对外保密。

&rdo;

封彦耸了耸肩。

他本身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病房内的女孩子浑身插满了管子，裹得像一只活生生的木乃伊。

她身上骨头断了四根，后背烧伤，脑震荡，肺部挫伤，动一下也要异常小心，咳出来的几乎都是血。

尽管如此，她从五楼坠下，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不至于落成残疾，已经实属奇迹。

她醒来不久，意识还很混沌，眼瞳涣散，干燥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嘶哑地低喃：&ldo;疼……&rdo;

柳景诚心疼地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轻声问：&ldo;哪里疼?跟阿爸说，啊。

&rdo;

李宗明也坐在床边安抚道：&ldo;囡囡，没事了，别害怕。

&rdo;

女孩子异常吃力地眨了眨眼睛，缓慢地扭头看床边的人，艰涩虚弱地开口：&ldo;……阿爸?&rdo;

检查报告出来，柳景诚坐在诊室里，看起来有点疲惫苍老，问：&ldo;我女儿已经醒来两天了，为什么她连我们是谁都认不出来?&rdo;

医生将柳淼淼的脑内ct影像放在透光板上，指着其中出血部位说：&ldo;她坠楼的时候脑部受到剧烈碰撞，造成脑积血，血块压迫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她出现了记忆丧失的症状。

&rdo;

柳景诚问：&ldo;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rdo;

医生说：&ldo;一般有两种方案。

一种是采用手术放出积血，另一种是等待人体自然吸收。

但现在病人身体情况非常虚弱，恐怕承受不了开颅手术。

&rdo;

柳景诚不说话了。

李宗明走过来，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道：&ldo;小时候的事一直以来是囡囡的阴影，现在她全都忘记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rdo;

&ldo;淼淼出事那天，我收到了她的短信，她提到了王佳。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这次的事情不可能是意外。

&rdo;柳景诚说。

柳景诚走到病房外，透过门口小窗子往里望。

女孩子身体连接着各种仪器，虚弱得连呼吸都要依靠呼吸机来维持，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茫然又无助，醒来后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疼。

是啊，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怎么会不疼，他作为父亲，也不会比她更少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