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的时候，阿克西妮亚问：&ldo;咱们从这儿往哪儿去呀？&rdo;

&ldo;往莫罗佐夫斯克镇方向去咱们骑马走到普拉托夫，然后就步行走了。

&rdo;

&ldo;马呢？&rdo;

&ldo;把它们扔掉。

&rdo;

&ldo;太可惜啦，葛利沙！

这么好的马，尤其是那匹灰马，简直看也看不够，也得扔啦？这匹马你从哪儿弄来的？&rdo;

&ldo;我从……&rdo;葛利高里凄然一笑，说，&ldo;从一个道利人于里抢来的。

&rdo;

他沉默了片刻，又说：&ldo;怎么可惜，也得扔掉……咱们又不能去卖马。

&rdo;

&ldo;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武器走呀？咱们要枪有什么用处？叫别人看见‐‐那咱们就要倒霉啦。

&rdo;

&ldo;夜里有谁会看见咱们呢？我是为了防身才留下的。

没有武器我就有点儿害怕……咱们扔掉马，‐‐我把武器也扔掉。

到那时候就用不着了。

&rdo;

吃过早饭以后，他们在铺开的军大衣上躺下来。

葛利高里竭力在跟睡魔做着斗争，阿克西妮亚用胳膊肘于撑着身于，讲他不在家时候她是怎样过的，讲她在这些日子有多痛苦。

葛利高里在难以克制的昏沉状态中，听见她那均匀的声调，怎么也没有力量抬起沉重的眼皮有时候他完全听不见阿克西妮亚的声音了。

她的声音离得远了，越来越低沉，渐渐完全听不见了；葛利高里哆嗦了一下，醒了过来，可是没过几分钟，却又闭上了眼睛。

疲倦比他的愿望和意志更强有力&ldo;……他们想念你，总在问‐‐爸爸在哪儿？我想尽办法对付他们，对他们更亲热。

慢慢就跟我熟啦，愿意和我在一块儿啦，到杜妮亚什卡那儿去的时候也渐渐地少啦。

波柳什卡是个很文静的小姑娘。

我用破布给她做了几个娃娃，她就抱着娃娃坐在桌子下面玩起来、有一回，米沙特卡从街上跑回来，浑身直哆嗦。

我问他：&lso;你怎么啦？&rso;他哭得非常伤心。

&lso;孩于们都不跟我玩儿，他们说‐‐你爸爸是土匪。

妈妈，他真是土匪吗？土匪是些什么样子的人？&rso;我对他说：&lso;你爸爸，他根本就不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