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需要这种一丝不苟的作风，参谋长。

&rdo;别宋诺夫站起来。

&ldo;就是要一丝不苟。

就是要……&rdo;

他拄着手杖，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在这几秒钟里，别宋诺夫想起了斯大林在宽敞的办公室的大台子旁，以当家人的姿态顺着长长的红色地毯，缓慢地、摇摇摆摆地踱步的情景，想起了他那勉强能听到的清嗓子和咳嗽的声音以及在最高统帅部里那整整四十分钟的谈话。

别宋诺夫两鬓出汗，站停在房间的角落里。

&ldo;这是怎么啦？象魔力一样，怎么也摆脱不掉，&rdo;想到这里，他对自己很恼火，于是背朝大家站了一会，一个劲儿地瞅着挂在圣像底下的绣花麻布手巾。

&ldo;这样吧，&rdo;别宋诺夫依旧站在角落里，转过身来说，他接触到雅岑柯迎面投来的目光，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

&ldo;立即命令机械化军军长，叫他不必等燃料，一分钟也不许耽搁，将弹药装上能够开动的汽车和坦克。

我们所有空着的汽车，不论是司令部的或后勤机关的，统统都调给这个军使用。

命令军械主任和机械化军军长：如果两小时后各旅不能带着全部弹药到达指定地界，就作失职论处！

&rdo;

&ldo;是呀，我早就料到啦。

他开始把集团军抓在手里了。

是开门见山……&rdo;维斯宁倾听着别宋浴夫吱吱呀呀的声音，心里这么想。

&ldo;第二点……&rdo;别宋诺夫继续说，走列桌边看着炮兵司令洛米哲将军，打算对他讲这么几句话：&ldo;很遗憾，目前在我们这个地段，无论空军或坦克都不占优势。

不过谢天谢地，我们有足够的炮兵，这是令人满意的。

&rdo;这几句话在他头脑里萦绕了半天，但他嘴里讲出来的却是另外几句；&ldo;我想有必要修改一下最初的炮兵防御计划。

所有的炮兵，除军属炮兵外，最好都用直接瞄准射击。

排成步兵战斗队形，打毁敌人的坦克。

最主要的是打毁他们的坦克。

我们自己的坦克一定要到紧急关头才参加战斗。

在这之前，我们要象爱护眼珠一样爱护它们。

&rdo;

&ldo;明白了，司令同志，&rdo;雅岑柯说。

&ldo;那么您认为怎样……将军？&rdo;

炮兵司令洛米哲少将是个四十岁的黑发美男子。

他正偷偷地在拍纸薄上画着半张着小嘴唇、翘起小鼻子的女人侧面像。

这时他合上拍纸簿，用那双热切而闪忽不定的眼睛看着别宋诺夫，说：&ldo;司令同志……这样一来，我们会不会把所有的炮兵都搞光？打完第一仗就搞完了。

我想提醒一下：榴弹炮打坦克不那么有效。

就射击速度来说，当然比反坦克炮要差。

已经命令全部&lso;七六&rso;炮炮连进行直接瞄准射击了。

&rdo;

别宋诺夫仔细看了看洛米哲，对他的异议感到有点吃惊。

&ldo;我知道我们在冒什么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