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尘心情低落，不想飞，转身慢吞吞地走。

田野里蛙声齐鸣，沈离尘忽的瞥见身边的小影子正一跳一跳，转头一看，剑灵的小短腿似乎是跟不上他的大长腿，正一跳一跳地跟着他，像只跳跳虎。

沈离尘道：“好好走路。”

说着，他看也不看继续往前走。

剑灵低头想了想，一下一下往前蹦。

于是沈离尘又看见剑灵在僵尸跳。

沈离尘：“……”

他弯腰把剑灵抱了起来，剑灵的双手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贴着他的侧脸，不熟练地蹭了蹭，是个贴心的安慰。

沈离尘叹了口气，抱着他御剑飞起。

回到芥子前，看见顾玄息时，剑灵还叫了声“爹”

，沈离尘赶紧把这个只会说“爹”

和“亲爹”

的小屁孩送回去。

沈离尘曾经费劲教他喊“叔”

，但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死活就是学不会。

顾玄息无奈地问：“送走了？”

沈离尘点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玄息伸出双手，示意他既然自己做出了让步，他最好主动点投入怀抱。

沈离尘上前一步：“就一开始吧，就在怀疑，但没想到会是大巫。”

顾玄息笑道：“凤凰子嗣艰难，就算生出颗死蛋也得供起来，我估计他还是颗蛋的时候就被大巫偷走了。

这么简单的谎言，也就骗骗你。”

沈离尘给了他一张臭脸。

顾玄息赶紧改口：“好吧，我觉得他陪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在你难过的时候有个会说话但不会说人话的玩意，也没往别处想，更没想到他是大巫的人。”

“我以后会小心点。”

沈离尘难过道，“再也不心大了。”

顾玄息在他背后拍了拍，安慰道：“以后不会了。”

说到这，他垂下眼睫，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些许不安，低声询问，“跟我回魔界吧。”

“明天就走。”

·

次日，魔军撤军，三日之内，人间所有魔军都撤回魔界，人间不见魔族。

人间和魔界的连接点都被魔军重军把守。

魔宫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奢侈到浪费，人少到荒凉，平均算下来，鬼屋里的鬼都比这里多。

沈离尘以为他继续住寝宫，刚进魔宫就自然而然地往寝宫的方向走，却发现顾玄息怔住了，问：“怎么了？我不住那儿我住哪？怎么我的待遇还降低了？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几个月就二十二了，就到我们那里规定的年龄了！”

顾玄息犹豫道：“这个……”

他转头狠狠瞪了顾火一眼。

沈离尘面无表情：“我看到了，你竟然敢欺负大总管？不要命了？”

魔界可以没有魔尊，但不能没有大总管，欺负大总管的代价是无法想象的。

顾玄息道：“

没有，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