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带着直升飞机，快速穿过重重叠叠的云层。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透过蓝牙耳机，隐约传入正在和程唯宁了解情况的柏略耳中。

柏略只想问一个问题，因为他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并为此悲伤不已：“竟然这么着急让我过去白白送命吗老师？你不是人！”

柯恩城立医院病房里，正躺着休养的程唯宁：……

本身就是保密项目一员，又会驾驶直升飞机的柠檬oga：……

“是让你在士兵的保护下，在东面外围采集浓雾样本。”

程唯宁缓了一口气，慢慢道，“beta受浓雾影响最小，且不会成为针对目标。”

二次进化项目除了实验研究部分，还包括气象监测，以便浓雾再次发生，可以第一时间得知，并迅速处置。

因为第一次发现的地点，所以气象专家主要把精力放在海洋上，并以帕菲克洋为中心，向外扩张。

程唯宁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国道240浓雾的人，并且发现有人高烧。

他猜测可能与二次进化有关，于是第一时间向上汇报。

管控舆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混乱，同时让已经有经验的瓦西里以带队发放物资为名，进入国道240。

10名异化因子浓度各不相同的alpha，10名异化因子浓度各不相同的oga，以及10名异化因子浓度各不相同的beta。

谁都不知道浓雾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如果这次的浓雾真的和海上的一样，那就可以验证一下猜想——

浓雾对人体的负面影响与异化因子浓度呈负相关关系，而带来的增益则与其呈正相关关系。

也就是说，通过分析第一批受影响者的身体数据，并结合柏略所说的猪笼草alpha的情况，程唯宁推测，一个人的异化因子浓度越高，在浓雾影响下产生的发烧症状将越轻微，但同时二次进化的可能性将越高。

狄安娜是随行的研究员，同样也是a级的异化者。

如果程唯宁的猜想正确，那狄安娜受到的影响不会大，即使猜想不对，根据上次的经验——海员在发烧初期有能力返航——狄安娜也可以正常开展工作。

但事与愿违，除了beta士兵受到的影响不妨碍他们正常活动外，alpha和oga进入浓雾后，全部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

更糟糕的是，他们还遇到了一个在浓雾中，看不真切的高阶异化者。

甫一感受到彼此信息素，就直接打了起来。

飞机上，柏略点头：“也是，我们beta永远只会被波及，不会被针对，这点还真是让人放心。”

beta不会产生异能，武力值低，向来不被看重。

“不是歧视beta的意思。”

程唯宁还专门解释了一句，“beta比alpha和oga都稳定，我一直认为，beta是最应该被保留的性别。”

“哎呀，其实无所谓。”

柏略把重量都抵在了椅

背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至少因此找上他了嘛。

柏略摘掉一只耳机，高空中冷冽的风声和陡然变大的轰鸣声灌入耳中。

他的目光透过直升机窗向下望，原本郁郁葱葱的绿色森林，被笼罩在迷雾之中，若隐若现。

在迷雾的尽头，蜿蜒出一条道来——国道240。

柏略直起背来，重新把耳机戴了回去，道：“老师，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还联系得上上将吗？”

浓到看不清附近高阶异化者的雾，能让人从高空中看得见树影吗？

另外，国道240上，原本应该随着士兵撤退的人群，好像都站着没怎么动。

程唯宁联系不到，他沉声道：“你先回去，不要下去了。”

直升飞机要路过森林上空，落到东面空地。

柠檬oga正在下降高度，但忽然，柏略余光注意到她的呼吸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