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依旧嘴硬不肯承认，毕竟一旦他认罪，小命难保。

这无垢药塔对叶云眠来说并不是很要紧的东西，师父的本事她早就学会了，同样的药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制造出来。

不过这京城之中，想要这无垢塔的人不止林绵绵一个，这等昂贵的东西，放在家里头当摆设，着实是有些浪费。

“将人绑起来，扔到院子里去，等大哥回来的时候，让他自己处置。”

叶云眠看了这小厮一眼，也没打算严刑逼供。

这个时代，下人的命本就如草芥一般。

边关之地比京中更贫苦，卖儿卖女的人家数都数不过来，各地一旦出现灾情，更有数不清的百姓流离失所，为了一口吃的甘愿受人驱使，一开始她也有着同情心，妄想着用自己的银钱和能力救助一个又一个。

但是根本没用。

身为一个普通大夫，她的影响很小。

最终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以及舅舅在边关的权势，弄了几个慈幼院，别的，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且，见多了抢杀掠夺，如今对她来说，处置一个犯错的人，她并无半点愧疚心。

只要认定他有罪，就无需证词。

水寒也怔了一下，他还以为大小姐还会对他做什么，严刑逼供又说是动手泄愤，不论哪一种，虽然生机渺茫，但他却可以等国公爷到了从中挑拨……

国公爷最厌恶别人触碰他的东西，哪怕只是管教他的下人，大小姐也一定会被国公爷厌恶的……

却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能隐忍不发！

“大小姐！

小人都是为了国公爷好！

国公爷多年来一直对林姑娘情深义重、痴心不改，如今林姑娘的四兄重病在床，倘若国公爷舍不得将药丸送出去，林四公子又因此毙命的话，将来国公爷还如何有机会挽回林姑娘芳心！

？”

水寒被拖出去的瞬间，又挣扎着喊道。

叶云眠侧目看他，眼中带着审视。

挺聪明的小厮，可惜不够忠心。

大哥这人可真够复杂的，弄死了妹妹，却留着兄长，岂不是等于留着祸害？

不过大哥既然做不出连坐之事，那故意杀水荷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这其中没准还有什么缘由。

“林绵绵是未来六王妃，你竟敢唆使主子挖皇家的墙角，胆子不小。”

叶云眠佩服的看着他，“阿布，去叫良伯来，将这小厮的身契找出。”

水寒浑身一震，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打就打，找身契做什么？！

莫非她敢将他卖出去？他虽然只是个下人，但却是自小陪着国公爷的，国公爷对他的态度比三少爷还要好些，大小姐虽然是初来乍到，可也该了解这些才对……

良伯早就听说叶云眠来了这院子，一直就在外头候着，没让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