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兮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上带着几分认真，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蓝色细条纹的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可是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几分冷意。

“小五，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是我花钱找你领证的，你有些越界。”

“我说过，智者不入爱河，淹死概不负责，你忘了吗。”

她说完，推开了他，从榻榻米上下来，回到床边继续喝着酒。

“你放心，只要等我离开顾家，我们之间的合同就终止了，到时候你我都自由了。”

封驰骛看着抱着酒瓶坐到床上的顾寒兮，他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解。

“你为什么想离开顾家，在顾家你可以衣食无忧，要是离开了顾家，你就得朝九晚五的上班，拿着固定的工资，会因为签个合同的提成去讨好别人，可能会为了每个月的房租觉得头疼，甚至你连自己喜欢的名牌衣服都买不起。”

他并不觉得顾寒兮一朵被顾家保护在温室里的花朵，离开了顾家她能生活下去。

顾寒兮看着他，笑了笑，“谁规定我离开顾家就一定要住别墅？一定得穿名牌？”

封驰骛愣了一下，她说的好像也对，谁规定一定要穿名牌。

只是……顾寒兮从小住别墅，穿名牌，离开了这些，她会习惯吗。

或许，离开了顾家，她连饭都不会做。

封驰骛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她非要离开顾家，她只要在顾家，谁见了她不叫一声顾小姐呢。

离开了顾家，她或许什么都不是了。

顾寒兮看出了他的想法，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喝完瓶子里的酒，脱了鞋子蜷缩在床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像顾业豪说的，她身上有来自最低层的痞气，酸臭味。

就算她穿上裙子也不是公主啊。

不知道为什么，封驰骛从她身上看到苍凉与孤寂。

“兮兮，你在想什么。”

封驰骛走到她面前，蹲下来问她。

顾寒兮把自己的脑袋从膝盖里退了出来，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小五，你说人死了会去那里呢，不是说会拖梦吗，为什么她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封驰骛没有说话，因为顾寒兮已经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换了一套睡衣，然后自己也换了睡衣抱着她睡觉了。

封驰骛承认，他的确有些动心了，只是他看不透她。

次日。

顾寒兮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那酒的后劲有点儿大了。

不过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了封驰骛那双带着几分慵懒的眸子，还有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

“兮兮，早安。”

听到他有些慵懒的声音，顾寒兮才回过神来，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她坐起来揉着太阳穴，“我昨天晚上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