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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当时贺玺这样问韩湘灵。
韩湘灵说是个对家人非常爱护,对事业非常上进,很耐心很聪明又很漂亮的人,是当自己考试失败时会慢着性子陪自己外出看风景调节心情的妈妈,是从来不会拿分数拿成绩硬性要求自己的开明家长,是关注自己有没有好朋友却不干涉自己交往的母亲。
韩湘灵说,“我特别庆幸有你这样的妈妈,你喜欢谁都改变不了你是好妈妈的事实。”
那个夜晚,贺玺将女儿抱得死紧,默默哭了通,最后说,“不要在外婆面前提起严阿姨,一个字都别提。
我们家的情况也别对你的同学严珑说,我们两家人,我和她,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
后来读大学时韩湘灵私下和贺玺说,“妈,你真不拿我当外人……这么大的事,就直接向我坦白。”
贺玺则放下她的酒杯,明澈的眼睛晃动着水盈盈的笑意,“你是外人吗?你是我的女儿,是这个世界上和我在基因上最近的人之一。
如果我连向你坦白的信心都没有,我们是不是枉为母女一场?”
韩湘灵想到了她外婆申取荷和母亲的关系,贺玺则说,“如果没有那场非人的折磨经历,我相信外婆她会懂我支持我的。”
“那严阿姨呢?”
其实韩湘灵想问这个问题。
如果这份感情很深,妈妈如何能做到十年不联系?如果这份感情很浅,这个在基因上和母亲毫无关联的女人,为什么能让她彻夜失眠,也让她几乎闭口不提。
在外婆去世后,母亲去老太太卧室收拾遗物,其实她往年的记忆都在岁月中风化了,遗物、用品都是近年由孝顺的女儿添置。
但她一直没毁的是一张缺口的旧黑白照片,藏在床垫下,还用塑料袋包裹了十几层。
照片中是一家三口,父亲目光忧虑,母亲似有愁容,而怀里的幼儿睁着大眼睛咬着手指头在笑。
发黄的照片背后用蓝色钢笔写着两行漂亮的字:一九六九年十月二十七日于楠城,囡囡周岁时拍摄。
贺玺抚摸着照片,喃喃说这时候妈妈还没犯病。
她用大半生错乱的精神去消化那场磨难,而命运一直延续到女儿身上——贺玺要清醒地面对磨难的余波。
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她的灵魂深处最依恋的人之一,就要被强行切割。
贺玺说严阿姨和我没血缘基因关系,但是我最对不起的人,我为了亲人,舍去了爱情和她,“能割舍的,是不是就没那么重要?”
贺玺似乎自言自语,之后陷入了良久的无言。
韩湘灵看在眼中,敏学好思的她也被两个问题困惑住:爱情之于生命究竟是什么?生命又是什么?平时的严珑几乎不主动给韩湘灵发消息,但韩湘灵如果找她,正常情况下半小时内会收到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