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恬翻了个身，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洛央还没有睡着，好像也正在思考着什么。

见背对着她的谢芷恬突然转过身来，她猝不及防，眼睫轻轻一颤。

好在有黑暗作掩护，她这点惊慌并不明显。

谢芷恬只是伸手帮她掖了下被子，“睡不着么？”

洛央点点头，“有一点。”

“怎么了？”

谢芷恬的目光越过洛央弧度完美的侧脸，落在了放在床头柜的小兔子上，“不习惯香薰的味道？”

“没有，很好闻。”

洛央抿了抿唇，低声回答，“我就是在想……”

空气蓦然变得安静，谢芷恬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继续往下说，便追问道：“在想什么？”

她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战场上杀伐果决，面对入侵的异形依然泰然自若的洛央，私底下却是个心性温柔天真的小姑娘。

这让她觉得……非常可爱。

洛央又沉默片刻，“谢谢你，大小姐。”

她语气轻缓，像是黑夜中一道浅淡的花香。

撩拨得人心里发痒。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开心。”

谢芷恬听得心软，她想了想，手臂从被子下面伸过去，握住了洛央的手。

“以后会更开心的，洛央。”

掌心的那只手清瘦柔软，只是略略迟疑，便回握住了她。

谢芷恬勾着她的手指，语气温柔，“所以你要好好爱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有多美好。”

洛央的呼吸轻轻一顿。

在从前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她就像一叶孤舟，按部就班地被命运的洪流推着往前走，不知道前方会遭遇什么，也不曾对未来有过憧憬。

但如今听到谢芷恬这样说，她的心底突然就生出了浅浅的期待，就像从土壤中破土而出的嫩绿幼芽，沐浴阳光，生机盎然。

她说：“大小姐，我知道了。”

“对了，你能不能别叫我大小姐了？”

谢芷恬又想到什么，开口道，“你直接叫我名字吧，咱们都是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