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爷之前就已经派人调查过唐绍筠的背景，对这个人可谓所知甚深。

&rdo;闻说道。

&ldo;他人口中千言，不及一刻亲眼所见。

我有意安排这两次见面，不过是最终做个确定罢了。

&rdo;玄旻似是定心许多，&ldo;唐风青一个重利卖国的梁商，却养出了一个耿直中正的儿子，如果被唐绍筠知道了唐风青这些年来做的勾当，你猜会是怎样的光景？&rdo;

&ldo;王爷必然不会只乐意看这一出好戏。

&rdo;闻说虽然依旧跟在玄旻身边，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脚步也就慢了一些。

玄旻回头看她道：&ldo;怎么了？&rdo;

日光下那袭玄色长袍始终阴沉冷郁，哪怕周遭一切多么柔和美好也无法抵消他发自内心的冰凉，这令闻说不知应该庆幸还是同情。

&ldo;王爷是想利用灵徽么？&rdo;闻说问道。

玄旻眯起眼似在思考什么，反问道：&ldo;我辛苦带她离开建邺带来齐济，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在过去梁国的地方上给她那些不痛不痒的刺激？我养了她五年，是时候让她证明，她这五年没有白活，我与她浪费的口舌与时间都应该得到回报。

&rdo;

闻说垂首道：&ldo;王爷说的是。

&rdo;

&ldo;但你显然并不认同我的做法。

&rdo;

&ldo;属下不敢。

&rdo;

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唯独他们彼此对立，那些往来的忙碌丝毫不能影响到玄旻跟闻说之间凝滞的气氛。

他注视着沉默的女侍卫，走近到她跟前，低看着她回避自己的神情，道：&ldo;我说过你不用为了当初我母亲的救遇而对我感恩戴德，你如果要走，可以随时离开。

&rdo;

她也曾经受人欺凌，在孤苦无依的情况下被瑶姬救下，由此开始了虽然艰难却安定的生活。

玄旻的冷漠曾经是她所讨厌的存在，但在日渐相处的过程中，她感受到那不过是因为那个性格阴沉的少年从来没有感受到除了瑶姬之外的温暖，她的同情就此在心底生了根，更因为要报答瑶姬的救命之恩而愿意对玄旻效忠，不离不弃。

闻说摇头道：&ldo;我不放心他们做的事，瑶姬姑姑的愿望，我会努力为她达成的。

&rdo;

&ldo;既然如此，你去暗助蔡襄的时候，顺道替我找些珍稀字画回来吧。

&rdo;

虽然不解玄旻的用意，闻说还是答应了。

玄旻正要回去行馆，经过街边一个玉石摊的时候恰巧看见一枚玉雕的丝萝乔木坠，虽然原料普通，雕工还算精细，样式也别致，他拿在手里把玩一阵之后便就此买下。

☆、第三章怅恨锁白衣请君入瓮来（二）

闻说并不知道玄旻要自己去搜集字画是何用意，她只是按照玄旻的吩咐在透露给蔡襄必要消息之后就尽快找了一些名家书画带回齐济交给玄旻。

唐风青算得上半个文人雅士，在商海沉浮之余也对名家书画颇有兴趣，府中有不少此类收藏，而玄旻则用闻说找来的书画投其所好，特意设宴请了唐风青。

唐绍筠原本不想同行，然而想起先前灵徽离去时的落魄模样，他便想去行馆探听一二，这才勉强跟唐风青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