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壹疑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神中充满着不可思议，内心中有股说不明白的冲动。

既觉得她圣洁而不可侵犯，自己甚至有了些想要下跪祈祷的冲动，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那是发自内心的纯真与善良，好似自己盯了一眼就会玷污她一般。

又觉得她熟悉又陌生，想要扑倒她的怀里撒娇，又有想要埋怨他的情绪。

复杂的情绪在零壹脑海内交错着，像是一张逃不开的蜘蛛网一般，一颗眼泪不知不觉的缓缓从零壹的右眼角边，轻轻滑落。

银龙在零壹凝视着面前那女子的那一刻便抬起了头，也是好奇的眨了眨眼，像是很熟悉一般，松开了缠绕着零壹的身躯，飘到了女子身边，好奇的上下打量着。

零壹的内心中或许有了答案，但他不想认，他不想去接受，或许直至今日他才明白，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当他们过去抛弃过自己时再次相遇，这种纠结、踌躇的心绪。

零壹有些慌张的微微后退了两步，眼睛大大的睁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事实一般：“你……你是……谁？”

女子并没有理会银龙，而是微微抬头，看着零壹的方向：“零越，也是你炎叔和雪姨口中一直讲的阿越。”

“零越……谁、你是，谁……”

零壹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下一秒眼球就能自由的跳出来似得。

“我……是你的母亲，零越。

好久不见，小壹。”

女子伸出手，摁在自己的胸口，略带着歉意说着。

“我，我母亲？”

零壹重复着，脚下一软，摔倒在了地面上，可眼神却没有离开女子半步。

“对不起以这种方式相见，我只能告诉你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一道意识，记忆的片段，感受到了你的魔力才被你唤醒。”

女子说着，继续看着零壹。

但零壹却被面前的情况吓得久久不能自拔，真的是自己的母亲么，那个在自己生命中消失了十年的那个人……“你应该没有那么惊讶才对，因为我知道，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并不诞生于这个世界，你是转生来的，而且还带着过去的记忆，那么你应该能很快理清当下的情况一般。”

女子再次说出一个惊天秘密，让零壹再次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我是……”

零壹惊讶着，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真的只是一段记忆么？真的不是真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么？女子微微叹息着，随后继续说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有没有变得跟我一样呢？对不起在你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缺席了这么久的时间。

其实我也想留在你身边，陪着你长大，看着你从襁褓中慢慢学会走路。”

“想教你读书写字，想教你人生道理，但你似乎是别的世界的人，三观？在你的世界是这样说的吧，应该已经很具体的形成了吧。

哎，要是这样的话，育儿可能还少了很多乐趣。”

“闭嘴，闭嘴，你闭嘴！”

零壹大声高吼着，仿佛被女子的话语惹怒了，“你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说走就走，凭什么我见都没见过你一面，我一直以为是你把我丢掉了，雪姨和炎叔可怜我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我还想，带你去……安德莱萨的各个地方看看，或者世界上的各个地方，到那时我应该有这个能力了，能带你出去看看这广袤的大地。”

女子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理会零壹。

“闭嘴你闭嘴啊！

别说了！”

零壹大声的吼着，早已被女子的话说成了泪人，虽然他的灵魂的确是成年人，是成年人没错，但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伤心难受呢，为什么自己会心如刀割呢？难道说这股心酸的感觉，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么。

零壹不理解，脑袋里凌乱的甚至想要将一切一扫而空，眼泪不停的从零壹的眼眸中流淌而出，跪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肆意发泄着这十余年埋藏在心里的情绪。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见到了，结果你却告诉我你不能回答我；为什么你明明生下了我，却不好好留在我身边；难道指引着我来到这儿也是你的意图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我！”

于深处黑暗的人，微弱的光芒就是穿刺他们胸膛最佳的武器。

零壹总算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那个孩子出生之后意识到自己的母亲一直不在自己身边还能控制得住自己？普通人家的孩子六岁多才会有自己的意识，但零壹是转生而来的，所以一岁的时候就有这些记忆，对于这个世界的生母，零壹虽然有疑惑，但一直埋藏在心底里，没有表现出来。

但如今突如其来的见面，却让零壹有些措手不及，分不清到底是欢喜还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