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娴再一次见到关曦，是在社区党群活动室里的粤剧展演上。

陈家娴非常意外。

这是一场由粤剧协会牵线的有偿演出。

在现场彩排之前，陈家娴根本不知道此事与卓秀有任何关系。

关曦叫停了陈家娴的唱段：“你唱得不行。”

现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房间内变得一片安静。

陈家娴的面色越涨越红。

宋清许跑到关曦身边，他解释：“关总，您指定的唱段，咱们社团没人会，家娴也是这两天才学的，学得非常辛苦，都没怎么睡觉。

她真的很努力。”

关曦对宋清许说：“你交付给我的结果达不到要求。

努力有什么用？你准备怎么解决问题？”

宋清许有些愤怒。

他脱口而出：“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人情味呢？你知道她有多努力吗？你说努力没用？她……”

宋清许被人拽到一边。

陈家娴挤到宋清许前面，对关曦说：“关总，不好意思。

是我经验有限，这样，我有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分我五分钟，我讲给您听，好吗？”

关曦看了陈家娴几秒钟：“是你？”

她比画了一下，“你把刘海梳上去，还化了妆，我没认出你。”

陈家娴点点头：“嗯，今天彩排想给您呈现一个更好的效果，所以我打理过外形。”

关曦点了点头：“好，说说看你的解决方案。”

陈家娴说：“我的确是现学的。

粤剧比较难，我也知道现学的水平达不到您的要求。”

关曦等着她说下去。

“但是。”

陈家娴说，“这场演出针对社区采访，要接地气，表现原住民日常的、自发的娱乐活动。

他们找来表演的人，肯定不是专业演员。

对吧。”

关曦点头：“所以？”

陈家娴说：“我就是长乐坊的原住民。

我需要演的，不是表演粤剧的人。

我要演的，是土生土长的西关小姐，唱歌给街坊邻居听。”

西关小姐。

这个词启发了关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