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带着来自远方的记忆随着呼唤就要倾巢而出，太阳穴突如其来的剧痛，莉莉丝停下手上的动作，冷汗瞬间从额头上沁出。

「怎么了？」埃温尔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抱到床上，让她坐在怀里，双手不断轻拍背脊安慰她。

听着莉莉丝喉咙口发出如小兽般的呜咽，他突然想到了她的少年时期，总是乖巧听话，不说苦也不说累。

只是每次训练结束都会变得担惊受怕，喜欢蜷缩在角落里。

「嘘……没事了我在这里」埃温尔的嗓音轻柔，像是有魔力般，让莉莉丝浅浅安定下来。

他伸出手，温柔的揉着她的太阳穴。

她乖巧呆在他怀里，享受他只看着她一人的温柔对待。

莉莉丝也不懂为何眼泪会在这一刻掉落，无声无息。

模糊的双眼看着散落开的水珠在床单上慢慢晕开，一颗，两颗，每一颗都攒满了不属于她的心酸和委屈。

「那么痛吗？我们要去看医生吗？」

「没事，有点偏头痛而已」

莉莉丝有些害怕这种快要溢出的悲伤情绪，想着快些离开他也许就会好了。

她僵硬的往后倒下滚了叁圈，到床的另一边。

轻轻按压太阳穴，头朝着床尾盖上被子「晚安」

「颅内血管收缩引起偏头痛，颅内血管扩张，周围组织产生血管活性多肽导致无菌性炎症导致搏动性的头痛。

放着不管你会经历一个低潮到高峰产生渐强疼痛，可能会持续数小时」

莉莉丝闭上眼听着他对偏头痛病症分析「我疼的厉害会吃止痛片」

「有个方法可以更快转移颅内血管扩张」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翻身，埃温尔双手撑在莉莉丝身侧，微微潮湿的发尾翘起。

莉莉丝睁开眼正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闪动着说不清的情绪，在窗外闪电的亮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吻落下时莉莉丝并没有感动到哭泣。

她像是穿越过了一条漫长而黑暗的隧道，最终到达了平静无比的湖面。

湖面被分割成好几块。

离她最近的一块倒映着她被凛替换的那日，她摆出最甜美的笑在埃温尔的门口乖巧的告别。

与凛擦身而过的瞬间。

无法抑制的嫉妒，愤恨，恶毒所有负面情绪如海啸般吞噬她。

她往前走了几步，水波随着脚印荡漾化开，起了一波小小的涟漪。

水中的莉莉丝在boss的办公室中举起锐器，如野兽一般疯狂捅着早已一动不动的男人。

男人从阴影中走出，表示出对她的欣赏。

红色的莉莉丝一脚踢开地上开肠破肚的尸体。

单膝下跪右手放在心脏处，吻上他左手的戒指，表示献上忠诚。

她又往右看去，莉莉丝满身是血，坐在在房间的角落里嘴里喃喃自语「因为你令我厌恶自己」

「你睡着了？显得我好失败啊，莉莉丝……」

听到埃温尔的自嘲，莉莉丝眼球转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刚才那个是她？信息量有些过大了，她还不是很能接受自己是个坏家伙的设定。

「教官……这样，不好吧……」

「你是在在意凛吗？」

她望着别过脸的埃温尔。

那么是什么让你不惜献身都要拖住我？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