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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第8页）

江昭意笑了笑，没搭话。<p>

她看向对街的一中，记忆里掉漆的红色开合铁门被不锈钢拉伸折叠门替换，教学楼却还如昨日，老得掉漆的白墙，写着周总理的名言警句。<p>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p>

暮色四合，有一两个学生穿着老九中标志性的红黑校服跑出校门，追上已经发动引擎的公交车，远远还能听见一两声：“等等——还有人没上车。”<p>

等到公交车朝前方驶去，这短暂的堵车才算结束。<p>

出租车抵达她名下四合院时，江昭意远远就看见在巷口等她的逢兮，还没等她从车上下来，逢兮就小跑过来，趴在车窗口，甜甜的叫她：“宝贝，我可想死你了。”<p>

江昭意笑，“我也想你。”<p>

江昭意扫码付账下车，逢兮跟着接过她的行李箱，一张嘴叭叭个不停，江昭意就安静听着。<p

司机师傅见状打趣：“你们朋友之间感情真好。”<p>

逢兮得意挑眉：“那是当然。”<p>

“师傅慢走，谢谢了。”<p>

“——”<p>

小巷长而安静，只能听见四合小院紧闭门后传来的说话声，逢兮一路嘴巴就没停下来，拉着江昭意问东问西。<p>

快到家门口时时，邻居家传来几声狗吠——“汪”，在寂静黑夜，格外引人注目。<p>

逢兮拽了拽她衣服：“昭昭？”<p>

江昭意骤然回神，对逢兮笑了下，“回去吧。”<p>

逢兮在一周前得知江昭意要从纽约回来，就让保洁阿姨帮江昭意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干净。<p>

逢兮把行李箱放在门口，给自己和江昭意倒了两杯水，递了过去：“这几天忙着拍戏，所以就没来机场接你，你可不许生我气。”<p>

江昭意接过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环顾房间，亮黑雕花木的餐桌摆放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玛格丽特，明亮光线下，花瓣上的水珠微微反光。<p>

房间布置处处精致，洁尘不染，可见逢兮的用心。<p>

“不敢不敢。”江昭意笑着说，“辛苦我们兮兮了。”<p>

彼此聊了一会儿天，逢兮葛优瘫靠在软垫上，问江昭意：“昭昭，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纽约？”<p>

“不回去了。”江昭意答。<p>

逢兮愣了一下，“不回去？”<p>

江昭意：“嗯，不回去了。”<p>

逢兮看她一会儿，欲言又止：“你回平京是因为……”<p>

江昭意目光落在那束玛格丽特上，停顿几秒，又移开，半晌，逢兮听见女孩轻盈的声音响起：“我想找一个困扰了我多年的答案。”<p>

那找到了那个答案了吗？<p>

江昭意问自己。<p>

江昭意点开裴延手机里的邮件软件，登进去，里面是他的工作邮箱，最新已读邮件正是吃饺子前，宋行之给他发的下个月行程安排。<p>

“咔哒——”一声轻响，裴延手里魔方最后一面拼完，他撩起眼皮看着江昭意，问：“发完了？”<p>

江昭意点头，把手机还给裴延，一时间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遗憾。<p>

正午太阳成片涌进客厅，光线灿烂，江昭意虚眯眼盯着裴延瞧，金光为他脸庞镀上一层薄似云雾的纱，眼睫垂下，辨不清神情。<p>

刚才还清晰的答案，又蒙上了一层面纱。<p>

看不透，抓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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