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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彻夜嘶吼,孙策在剧痛与不安中辗转难眠。箭伤仅做了简单包扎,未服镇痛之药,伤口如火烧般灼痛。更令他脊背发凉的是,帐外不时传来兵器碰撞的细微声响——这些由吴郡世家举荐而来的将领,此刻仿佛都成了暗藏杀机的影子,在他意识深处徘徊不去。每一声压抑的咳嗽,都像要扯动胸腔里的伤口,而帐外魏延来回踱步的脚步声,更让这份死寂愈发沉重。
破晓时分,孙策强撑着坐起,苍白的脸上渗出冷汗。他唤来魏延,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请张子纲,本将军要即刻商议拔营之事。"目光望向帐外熹微的天光,他下意识按了按腰间佩剑——尽管心中疑虑丛生,但仍对张纮抱有几分侥幸。一介文士,纵然与世家有所勾结,又能掀起多大风浪?更何况,在自己眼皮底下,要制住他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他没看到魏延转身时,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复杂神色,也未察觉远处营帐间,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借着晨雾的掩护,悄然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寒雾如纱笼罩着江夏营盘,孙权彻夜枯坐在案前,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兄长送他的玉珏,冰凉触感让他想起昨夜张纮阴森的威胁,和继承大位之后,他所能拥有的一切。更漏声滴答作响,他望着帐外摇曳的火把,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战马的嘶鸣,惊得手中茶盏险些跌落——那声音竟与记忆里兄长遇袭时的马嘶如出一辙。
与此同时,孙策营帐内,烛火在晨风里明明灭灭。张纮踏入帐中时,刻意放缓脚步,让衣袍扫过门框发出细微声响,像是某种隐晦的试探。孙策半倚在虎皮榻上,苍白的面容在光影中忽明忽暗,额间冷汗浸透了缠头的素绢,却仍强撑着露出威严神色:"子纲来得正好。这荆州之地暗流汹涌,本将伤势难愈,此番征长安的大计......"
"主公英明!"张纮不等对方说完,便抢步上前拱手,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如今士气受挫,若在此久留,恐生变故。依在下之见,当务之急是速速撤军。"他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只是归途凶险,须得安排得力将领断后。"
孙策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榻边,目光扫过张纮。帐外忽然传来魏延呵斥小兵的声音,倒像是给了他某种底气:"依先生之见,谁堪此重任?"
张纮脸上浮起一抹恰到好处的迟疑,而后朗声道:"吕蒙将军勇猛过人,吕岱、全琮二位亦是沙场宿将,若让他们率精锐断后,定能抵挡追兵。薛综善守,陈武忠诚,可命二人镇守夏口,保大军退路无虞。"说到此处,他状似不经意地补充,"这些将领都是主公麾下得力之人,想必定能不辱使命。"
孙策瞳孔微缩,帐幔外漏进的寒风突然变得刺骨。这些被张纮推举的将领,无一不是世家出身,此刻却要尽数调离身边。他想起昨夜的猜测,莫非这是一场误会?但是作为主公,他不敢赌,昨天种种迹象表明,这人可能已经有了反意,孙策正欲开口,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但他强压下上涌的气血,只是微微颔首,将剧烈的咳嗽压在袖中:"就依先生所言。"
孙权赶来时,正看见兄长指节发白地攥着衣袖,而张纮躬身退出营帐,苍老的面容在晨光中泛着油亮的光。他快步上前扶住摇晃的孙策,触手一片滚烫,猛然想起张纮的安排——那些世家将领被远远支开,若兄长真有不测......他望着兄长干裂的唇,忽然明白了这场精心布局的真正用意:既让孙策放下戒心,又能在事后撇清世家干系,当真毒辣至极。
孙权惊呼一声,掌心触及兄长滚烫的皮肤,仿佛碰到一块烧红的烙铁。他猛地转身,冲门外依旧值守的魏延质问道:"文长将军!兄长昨夜就这样一直发热吗?"话音未落,魏延已单膝跪地,铁甲碰撞声在帐内格外刺耳:"二公子恕罪!实在是……"
"够了。"孙策抬手打断,动作迟缓得如同提着重物。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仍勉力拍了拍孙权肩膀,气若游丝道,"仲谋,此等生死关头,焉能轻信他人?"
顺着兄长示意的目光,孙权赫然看见榻边石案上,那碗昨夜就该服下的汤药早已凉透,表面凝结着暗褐色药膜。他喉咙发紧,再次抚上孙策滚烫的额头,触手处的温度几乎灼伤掌心:"兄长,你高热不退,再这样强撑下去,不等回江东,身子就要垮了!必须立刻煎药!"
孙策想要摇头,却引发一阵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点点猩红。孙权见他这般模样,眼眶瞬间通红,语气愈发坚定:"兄长莫要推辞!我这就去请医官开方,定要守在药炉旁亲自熬煮!"
"何至如此......"孙策气若游丝,还欲拒绝。孙权却猛地攥住他的手,十指紧扣间传递着不容置疑的执拗:"若兄长不肯服药,仲谋便长跪不起!"晨光透过帐幔洒进来,将少年眼底的泪光映得发亮,这一刻,孙策觉得孙权不再是那个总被自己训斥的弟弟,而是用全部倔强守护至亲的江东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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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望着弟弟通红的眼眶和执拗的神情,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虚弱地笑了笑:"仲谋,看来你真的长大了......"他想要抬手摸摸弟弟的头,却因乏力而中途垂下,"罢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不必如此......"
"不!"孙权红着眼打断兄长,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无论何时,孙氏兄弟都要相互扶持!兄长若再推脱,便是将仲谋的心意踩在脚下!"说罢,不等孙策再开口,他转身便大步流星地冲出营帐。
片刻后,孙权额间沁着薄汗,带着医官和几名亲兵匆匆返回。只见他亲手将药炉安置妥当,又仔细检查药材,确认无误后才点燃炉火。火苗跃动间,他挽起衣袖,半跪在药炉前,专注地盯着陶罐里渐渐翻滚的药汤,时不时用木勺轻轻搅动。
孙策倚在榻上,看着弟弟忙碌的身影,眼眶不禁微微发热。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高热席卷,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忽明忽暗,只隐约看见孙权焦急的脸庞,听见他轻声哄道:"兄长再忍忍,药马上就好了......"
药香渐渐弥漫整个营帐,混着孙策身上的血腥味,在晨雾中交织成复杂的气息。孙权守在药炉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候,生怕有一丝差错。
孙权垂眸搅动药碗,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泛红的眼眶,颤抖的指尖却精准地将药渣撇净。这份专注的模样,看得帐外值守的魏延喉头微动——自跟随孙策以来,他从未见过二公子如此殷切的神情。
"兄长,药煎好了。"孙权的声音裹着暖意,瓷碗递到榻前时还在轻轻发烫。孙策勉力支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刚要触碰碗沿,却被魏延猛地拦住。这位沙场悍将涨红着脸,铠甲缝隙里渗出冷汗:"主公!昨夜那碗药......"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药碗,喉结艰难地滚动,后半句话在孙策沉下的脸色中咽回肚里。
"文长,休得胡言。"孙策的语气带着病中的疲惫,却仍是不容置疑的威严,"仲谋与我血脉相连,岂会加害于我?"话音未落,孙权已端起另一碗药,琥珀色的药汁顺着喉结滑下,溅湿了领口的锦缎。他用袖口随意一抹嘴角,笑道:"文长将军一片赤诚,兄长怎能怪他?江东大业系于您一身,便是多疑些也是应当。"
蒸腾的药香中,魏延的耳尖泛起通红。他单膝跪地,铁剑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二公子宽宏大量,是末将莽撞了!"孙权快步上前将他扶起,掌心的温度透过甲胄传来:"若不是将军两次舍命相救,孙氏基业早成泡影。这份谨慎,是江东之福啊!"
孙策倚在软垫上,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忽觉伤口的灼痛都淡了几分。当孙权捧着药碗,用唇试温、轻吹浮沫时,他伸手抚过弟弟发顶,恍惚间又回到了年幼时——两个孩子蜷缩在母亲绣榻两侧,攥着彼此的手不肯松开。
"有你在,真好。"孙策饮尽汤药,苦涩在舌尖化开,却不及胸腔里翻涌的暖意。帐外传来整军的号角,他望着孙权被火光映亮的侧脸,忽然觉得哪怕前路荆棘遍布,只要兄弟同心,江东便没有过不去的坎。
药汁入喉,孙策紧绷的神经如同浸了水的弓弦,渐渐松弛下来。安神的药力混着连日的疲惫,将他拽入沉沉梦乡。帐外日影西斜,蝉鸣声由疏转密,又随着暮色渐浓归于沉寂,唯有守在榻边的孙权,目不转睛地盯着兄长起伏的胸膛,手中团扇摇出细碎风声。
直到申时三刻,张纮的脚步声惊醒了浅眠的孙权。老臣清瘦的身影立在帐前,金丝镶边的广袖随着躬身动作轻颤:"启禀主公,大军已整顿完毕,魏延将军随时可护送返程。夏口的船只也已备好,只待......"
孙策在药劲中挣扎着睁开眼,宿血凝在眼角,让视线蒙着层血色薄雾。他撑着榻栏想要起身,却因头晕栽向一旁,幸而孙权眼疾手快,用胸膛接住兄长沉重的身躯。"小心!"少年的惊呼带着哭腔,掌心的冷汗浸透了孙策单薄的里衣。
"扶我去看看周泰。"孙策喘息着抓住弟弟的手腕,孙权喉头一哽,半跪在地将兄长稳稳搀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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