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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欲言又止202（第1页）

李青山在台子下翻跟头打把式的折腾，亮甲台上的白玉全表面看上去气定神闲，每天依然是一副笑面虎，内心却焦躁不安，为什么会这样儿，还不因为九响枪撂下那句，两个炮头，谁抓住或打死那个打黑枪的人，他的大当家的位子就传给谁。李青山听后，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当即就向九响枪提出下台子，说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打黑枪的人抠出来。并说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大当家的位子，只是想给九响枪报仇，还说做为大炮头，他没保护好大当家的，心中有愧，意思就是要戴罪立功，让人没想到的是软硬不吃的李青山，竟说出这种话来，先不说真心还是假意，九响枪听了，很高兴，当即同意李青山率亲随下台子。白玉全当然也想趁机下台子，不料让李青山抢先了，他不好再开口了，因为九响枪定下个规矩，两个炮头不能同时离开台子，以防发生不测，即便他九响枪下台子，也只能带一个炮头，另个炮头负责看守台子。所以，自李青山下台子后，白玉全的心便悬挂起来，不是惦记李青山的安危，他巴不得李青山一命归西，他怕李青山真的找到那个打黑枪的人，占了头功，坐上大当家的位子，尽管李青山说不是为了这个位子，到时候，九响枪说出的话，已驷马难追，他不想让出位子，怕是也坐不稳了，若李青山当上大当家的，白玉全先不说心里服不服气，在李青山手下讨吃，日子肯定不好过，拔脚走人，另起局拉杆子，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曾设计陷害过过江龙，现在过江龙人强马壮，李青山要是与过江龙联手对付他，怕是他新绺子还拉起，就死无葬身之地。另外，李青山真的当上大当家的，能放他走吗？关键的是，他对亮甲台这个大当家的位子，早已虎视眈眈，并已获得九响枪的偏爱，自信慢慢筹划，暗施手段，这个大当家的位子，早晚非他莫属，谁能想到凭空杀出个打黑枪的，直接或间接把白玉全的计划，不，准确说是心思全给打乱了，无论他怎么心神不定，表面丝毫还不敢露出来，尤其是每天去九响枪屋里象征性的请安，他还要装出时而忧心时而轻松的样子，在对待九响枪的态度上，他与李青山截然不同，李青山时常敢顶撞九响枪，他不但不敢，从来都要笑脸奉承，恭恭敬敬，就这样儿，每当看到九响枪沉下脸，他都不塞而栗，总觉得九响枪阴冷的目光，穿透进他的内心，以前，他没有这种感觉，敬佩地认为九响枪只是头凶悍的獅子，通过九响枪这次受伤，他逐渐地认识到九响枪还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确实，九响枪受伤后，足不出户，看似养伤，看似好多了，其实不然，伤口是愈合了，元气却大伤，至于伤着什么程度，他自己知道，只是说不说而已，但最折磨他、最让他伤神的不是伤口，而是那个打黑枪的人，对于这个人、这件事儿，他总觉得绝非想像的那么简单，在他看来，这人是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打他的黑枪，他也想过或许这个打黑枪的人就是个寻仇者，并且把这么多年能想起来的仇家，排列开来，最终也没理出个头绪，自然也没确定出是哪个仇家，如果真是仇家，冤冤相报，他也无话可说，如果不是仇家，是有人雇这个打黑枪的，来要他的命，这是最可怕的，这个可怕不是他怕死，可怕的是雇打黑枪的后面的那个人，为此，他把可能雇打黑枪的人也排列一遍，最后也没确定出来是谁，越确定不出来，他心里越惶恐，为什么惶恐，就是他曾说过的兴许就是他身边左右的人，具体地说就是两个炮头，既李青山和白玉全，如果是这两人其中一人，防不胜防且不说，查找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他才敢对李青山和白玉全喊出：谁抓住或打死那个打黑枪的人，他的大当家的位子就传给谁。他之所以喊出这句话，就是要看看李青山和白玉全在寻找打黑枪人的过程中，各自都是什么样的表现，至于李青山抢先要求下台子，他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因为他知道李青山不可能有什么收获，尽管如引，他心里还是隐隐有某种期盼，到底期盼着什么，扪心自问，他自己似乎都说不清。

郭义仁又来到台子上。

九响枪把查找打黑枪的希望都寄托在郭义仁的身上，以为郭义仁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郭义仁没等九响枪开口，便摇头说尚未查到什么线索，还肯定的说不是绺子干的。

九响枪心中也是这个认定，但还是想找到佐证，问道：

“你说不是绺子干的，那是谁呢？”

郭义仁说：“这就很难说了。”

九响枪又问道：“那你咋敢这么铁口断定不是绺子干的呢？”

郭义仁说：“不是我断定的，是你那位老朋友，那个‘高人’断定的。”

九响枪说：“噢，你去见他了？”

郭义仁稍有些醋意地说：“去是去了，人家是高人能见我吗，还是用老办法，他传过口信说他了解过江龙，作为大绺子的一个大当家的，很注重自己的名声，不能可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到那些小绺子，他说他们能撑住旗号就不错，若招惹大绺子，打黑枪，势必会引起山里绺子的众怒，这无异是自寻死路。”

九响枪连连拍手说：“高人就是高人啊，他说得太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各绺子争地盘，动家伙儿，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为了一张嘴，人脑袋打出狗脑袋，都在情理之中，靠打黑枪这种手段来争出个高低，想在山林里站住脚，那是不可能的。”

郭义仁说：“大当家的话在理儿。”

九响枪说：“我那老朋友还说啥儿了？”

郭义仁想了想说：“别的也没啥儿，哎，对了，传话人说，高人近来身子发虚，想让你弄棵六品叶的老山参送去。”

九响枪说：“这好办，回头你走时问下老姚，看柜上有没有，没有的话，你想法淘弄一棵，不，弄两棵送去。”

郭义仁说：“放心吧，这事儿你就交给我吧！”

九响枪沉思片刻问道：“你在台子下，看见大炮头了吗？”

郭义仁说：“他刚下去那天，在我的小茶棚扎一头，打个尖就走了。”

九响枪说：“这么多天了，他也该回来了，也不知道他都干了些啥儿。”

郭义仁欲言又止。

九响枪看出什么，问道：“有啥儿不好说的吗？”

郭义仁是九响枪最信得过的人，但他也非常的圆滑，隐晦地说：

“大当家的，我总觉得这东一榔头西一**，砸不到点子上，反而结下不少仇家，是不是有点犯不上啊？”

九响枪说：“你听到啥儿了，还是看到啥儿了？”

郭义仁吞吞吐吐地说：“这……这咋说呢？该说不说，大炮头是员虎将啊，可是再虎，也得讲个谋略，咱不能把山林里吃打饭的都得罪了，那样也就把自个儿的路给堵死了，大当家，我……我这是瞎嗙嗙，你别往心里去……”

九响枪喃语道：“这个犊子玩意儿，不知道得给我捅多少喽子呢！”

郭义仁说：“不能吧？大炮头也是在这山林里闯荡多年的人了，他能不知道个轻重吗！”

九响枪不无埋怨地说：“老郭呀，你哪点都好，就是说话两头堵，我也不知道你咋寻思的，我不还没死吗，你怕个啥劲儿啊！”

郭义仁连忙说：“大当家的，你说对了，在你在，我怕啥儿呀？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吗，叫不准的事儿，拿不准的话，我都得好好掂量掂量，不过，话唠到这儿了，我……我总觉得查找那个打黑枪的这事儿是个细致活儿，要是派老白下台子，多找找关系，少动家伙儿，尽量别碰响了，或许……”

九响枪不动声色地说：“你是说白玉全比大炮头办事儿稳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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