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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铤而走险338（第1页）

桂祥想了想说：“他比云香大不到四岁，算到今年，二十出头了呗！就这岁数，他要是还在的话，早该成亲了，唉！我呀总寻思，等两年，等两年，真要是能把这孩子等回来，把云香的婚事办了，我对云香她娘也能有个交待了，还有我那死去的亲家，我也算对得起他了。”

田玉莲说：“叔儿，这男孩子要是回不来呢？换句话说，这男孩要是早就……那云香都这么大了，不能耽误了。”

桂祥愁眉不展地说：“是啊，这事儿我也不是没寻思，你说得对，这孩子在不在人世了先不说，就是在，找到他了，回来了，人家认认这个娃娃亲还两说着呢，要是不认，我……唉！我也寻思给云香另寻个婆家，我在她娘的坟前都说了，就是娃娃亲不成，我也不能让云香受屈，一准给他找个好婆家，可是冷手抓热馒头，这好婆家一时也不好找啊！”

又是一个阴错阳差，桂祥没提那家大院，也没提那永清的名子和他的小名蔫淘，田玉莲更不会把桂云香所订的娃娃亲一方，与永清和她的蔫淘哥联系在一起，机会虽然摆在双方面前，但就这样失去了。

桂云香眼中含泪，咽声地说：“爹，你别说了，我……我都想好了，一辈子不嫁人，就在家陪着爹……”

第二天集日，田玉莲又来摆摊，还是男人装打扮，洋炮不离身，这样才像个猎人，回到桂家，换上女儿装，桂家姐妹也习以为常了，旁边挨着的还是那个卖干蘑菇的老头，田玉莲为什么愿意挨着老头，一是老头是集上的常客，对集上的事儿了如指掌，二是老头热心肠，能帮着照看摊上的东西。桂云秀现在成了田玉莲的跟屁虫了，尤其是集日更是寸步不离，只是贪玩、爱凑热闹，在田玉莲身边站上一会儿，便要出去溜哒一圈，零食不离嘴，中午不管田玉莲饿不饿，都要给田玉莲买吃的，油炸果子、切糕、大煎饼，有时，还要给旁边老头买一份儿，乐得老头不住地夸桂云秀是个懂事儿孩子。每次散集，田玉莲都要把没卖了的野鸡或山免等猎物，送给老头一只，老头自然欢喜，他也知道田玉莲的心思不在买卖上，来集上目的是寻找表哥，散集分手时，见田玉莲神情落寂失望，他都要劝田玉莲别灰心，兴许下个集就能见到表哥，是老头的话灵验，还是苍天有眼，奇迹发生了，只不过这个奇迹应该不是田玉莲所盼望的。

临近中午，这是集市上人群聚集最多、也是最热闹的时候，田玉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搜寻着，桂云秀又走了，说去买午饭，就在这时，老头咳嗽两声，意在提醒田玉莲，见田玉莲没反应，老头凑近，捅了田玉莲一下，低声说：

“别瞅了，别瞅了，蹲下来。”

田玉莲眼睛依然没离开人群，心不在蔫地问道：

“大爷，你说啥儿？”

老头一直不知道田玉莲是女儿身，说：“小伙子，弄不好今个儿集上要出事儿。”

田玉莲听了这话，扭过头，看着老头，说：

“出事儿，出啥事儿啊？”

老头悄声地说：“你看见那几个人了吗？刚过去的，正往前走呢！”

田玉莲寻看着，问道：“哪几个人啊？”

老头说：“小点声，就那几个，领头那个穿件黑外套，看见没？”

田玉莲踮起脚，伸长脖子，探看着说：“噢，我看到了，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咋的，大爷，你认识他们呀？”

老头说：“我上哪儿认识他们啊，我是说这几个人来者不善啊！”

田玉莲不解地问道：“大爷，你说这话是啥儿意思，我咋不明白呢？”

老头附在田玉莲的耳边说：“我看他们八成是胡子。”

田玉莲精神一振，脱口说：“胡子。”

老头吓得脖子一缩，说：“小点声，小点声，你不要命了。”

田玉莲亢奋地问道：“你咋知道他们是胡子？”

老头眉毛一挑说：“你大爷我是干啥儿的？我在这集上蹲了这么多年了，啥样儿人我没见过？常不常来的，闲逛的，买货的，还是换捣弄小买卖的，我一搭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就说刚才过去那几个人，一个个穿得溜光水滑，身不背包，手不拎筐，后腰还鼓鼓囊囊的，贼眉鼠眼，面带凶相，一看就是……”

田玉莲没等老头说完，快步向那几个人追去。

老头怔然地看着，不知田玉莲做什么去了，刚要喊，桂云秀手里捧着五六个包子回来了。

桂云秀问道：“大爷，我……我哥呢？”

老头懵懵地说：“他刚走，往那边走了，也没说去哪儿啊！”

桂云秀探头看了看，也没看到田玉莲，回身把包子全都递给老头，说：

“我……我去找她。”

老头说：“丫头，你……你俩儿快点回来呀，过会儿这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桂云秀说：“大爷，你先吃吧，凉了我再买……”

田玉莲在人群里穿梭着，很快就看到那几个人的背影，尤其是那个黑衣服的人，听老头说这几个人是胡子，她没有过多考虑，认定他们就是胡子，假如他们是胡子，不用问，肯定跟李青山和斜巴愣是一伙儿的，但没看到李青山和斜巴愣，想必这两人来到集上，直接进了饭馆，那么只要跟住这几个人，不愁见到李青山和斜巴愣。

那几个人在前面慢慢地走着，也在寻看着，不知在寻看什么，有时，还在摆摊的面前停下，向卖东西的问询着，可又不见买什么东西，看得出那个黑衣人是领头的，因为他停下，跟随的人就停下，他走，跟随的人就走。

田玉莲隐在人流中，怕被那几个人发现，不敢过于靠前，见那几个人鬼头鬼脑的，交头接耳，时走时停，她更加断定这几人就是胡子，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那几个人拐出集市，走进旁边一个胡同，田玉莲不敢怠慢，加快脚步，来到胡同口，将身子隐在墙角，伸头往里探看，发现那几个人进了一个院子，莫非李青山和斜巴愣就在这儿院子里？她没有多想，决意摸进去看个清楚，摘下洋炮，平端着，悄悄地接近院门，她早都想好了，若看到李青山和斜巴愣，就用这洋炮，只要距离够上，她自信一洋炮准能把李青山或斜巴愣轰倒，至于怀里的左轮手枪，虽然那次在林子里救马老六时用过，没有伤到斜巴愣，所以，她怀疑这小手枪未必好用，很可能都打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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