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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密谋（第3页）

屋子正中间是一张黑色的方形木桌，墙角放着一个水缸，里面的水是满的。在昏睡的日子里，没有人来过，任何物件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墙上空无一物，原本那里挂着的一把断剑仍然还在陈铁匠处。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陈叔把这柄断剑打造的怎么样了。”乐无言默默想着。

昏睡时间太长，没有补充水分，体内缺水严重，口喉干渴。乐无言伸手去摸了摸嘴唇，已经干裂脱皮。

坐了一会，他起身向水缸走去。

腿脚仍有些僵硬，碰到地面时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又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他忍着不适慢慢移动到水缸边拿起缸里的水瓢舀了半瓢水倒进嘴里，刚想吞下去，忽然想起来不知道自已这次昏睡了多久，水缸里的水还不一定能喝，又赶紧吐了出来。

于是，干脆双手捧着缸里的水洗把脸，至少可以让大脑先清醒下。

这种莫名其妙的昏睡在乐无言身上发生过很多次，除了前几次会惊慌失措外，到了后面早已经习以为常。

通常在醒来后，他会去村子里询问时间，发现已过数日，短则三日，长则达十数日。

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这种昏睡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所以，乐无言在询问时间的同时也会跑到村子里找唯一熟悉病理知识的药婆婆来诊断。

有时候，他很惧怕药婆婆。

倒不是这个独居的老太婆有多严厉，而是她总爱拉着乐无言的手重复讲着十多年前隨国那场百年千年难遇的极寒极旱天灾。

一遍又一遍，永不疲倦，实在是太啰嗦了。

昨日讲了，今日还会讲，而在今日讲的时候，她似乎根本不记得昨日已经讲过，一日日的无限重复。

那些天灾人祸，配合着药婆婆枯瘦的脸颊，从快要掉光牙齿的嘴巴里吐出来的话总是让乐无言心里莫名瘆的慌。

按照天灾发生的时间来推算，乐无言应该经历过，只是他没有一丁点印象。

当他向药婆婆提出自已的疑问时，老太婆总是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臂，在她膝盖位置比划着说：“那时你才这么大点，哪里会记得，小孩子没有记性的。”

对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即使药婆婆说的再悲惨，乐无言也难以融入到那种情景中去，反而在药婆婆讲的次数多了后，他会生出极度反感的情绪来。

所以，每次药婆婆作好姿态想要讲那个故事时，乐无言就会找出各种理由岔开话题，然后药婆婆就会用颤抖而干枯的手指从药瓶里拈出一颗药丸，交给乐无言，嘴里不停叨咕着“吃了吧，吃了就好了。”

那是一颗绿色的小药丸，如黄豆般大小，闻之清香，沁人心脾，放入口中即刻融化。

药丸确实有奇效，不管乐无言昏睡多日后身体有多虚弱，在吃了药丸后立刻就能充满活力。

至于他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昏睡，而且一睡就这么长的时间，药婆婆总是说是练剑太累导致，多的话也不愿多说。

此刻，乐无言背靠在方形木桌，右手平放在桌面，食指快速的敲击着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的一种习惯，指尖敲击桌面的频率越快，思维意识越快，直至食指停止敲击，就说明思考完毕。

半晌过后，乐无言跟往常一样，仍是没有任何头续，这虚弱的身体还是得去找药婆婆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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