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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平的另一端（第2页）

猛地一拍桌子，便欲起身。

却被一只手摁住了肩膀。

“哪来这么大脾气，要发也得听他说完。”

出手的是毛杏儿，嘴角微翘，似有深意。

耿有义挣了几挣，但却似始终拗不过肩膀上的那只手，只得脸红脖子粗地重新坐下。

“小狗r的，劳资给杏儿大姐面子。你给我好好讲，讲不出个子丑寅卯，劳资今夜不拿你的脑袋当夜壶，跟你姓江！”

江辰翻了个白眼。

他本想回一句“我可生不出你这等不孝之子”的，不过憋住了。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装腔作势不能太过。

主桌上的动静也吸引了小弟们的关注，一时间人人错愕，偌大的大堂竟鸦雀无声。

“知道乌克为何突然下那等狠手么？”江辰的目光从耿有义到毛杏儿，扫过五位当家。

“都不知道，我敢保证，你们没一个人知道！”

江辰背起手，神情冷竣。

“既然耿当家提及杨安儿，那我便从杨安儿讲起吧。”

“杨安儿，原先是卖鞍材的，我大宋开禧年间，杨安儿聚众造反，称红袄军，所以他为何挑在这个时间造反？”

顿了顿，江辰的目光扫遍全场，最后落在耿有义身上。

“你说杨安儿如今在享福，说实话，就以这番话来看，你真不配跟他比，因为他的心思和志向比你强太多了，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为何这么说？因为杨安儿在借势，前次造反是因为大宋北伐，所以他起事。可惜大宋未过多久便败势尽显，他若再一味强撑，最终只能是腾出手的金狗将红袄军一锅烩了，是以只能接受招安，人家这是为了享福？当然不是，他是在等待机会呢！”

毛杏儿的嘴角又再翘起，插了一句。

“可你们南朝和议已签，短期内不可能再起战火，长期……我观大宋国力，怕是以后也难了，如此他还能有什么机会？”

江辰抬手一指北方，正色道：“这便是乌克一反常态的原因了。”

“愿闻其详。”

“好说。便是在北方的辽阔草原上，真正的王者已经出现，此人名叫铁木真，为蒙古一族的大汗，号成吉思汗。以我之见，以千年为界，格局与魄力上，我炎黄子孙中能与之相抗的，大概也就一统华夏之始皇帝，雄才伟略之汉武大帝，以及万邦来朝、被尊天可汗之大唐太宗这三皇而已，余者皆不及。”

“这么强？”毛杏儿的眉皱了起来。

“对！铁木真第一个目标必然是南方的金国，据我判断，蒙古至晚明年就会攻金，这等规模的仗自然不是想打就打，必定得经过长久的准备才会发动。金廷也已看出端倪，可这等敌人来了，哪怕是倾尽全力都未必挡得住，如此国内腹地再趁势生乱怎么办？是以必须要尽快把内患清除掉，尤其是民风彪悍的山东路这一块，此便是乌克突然出重手的原因。”

江辰记得蒙古是在公元1211年正式发动了时间跨度长达二十多年的蒙金战争，今年是1210年，那便是明年。

人人面面相觑。

毛杏儿的目光有些阴沉。

“也就是说，乌克要与咱们不死不休了？”

“当然！现在根本不是乌克惜不惜兵的问题，而是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至于杨安儿，我把话放这儿，只要蒙古开始发动战争，杨安儿必定会率领红袄军再反，这个人的志向……嘿，应该比在座的每一位都大。”

“人家接受招安是为了享福？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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