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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此间因果循环，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小玉又问了一遍一开始的问题，说话间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但这也不能怪她，玉石本无心，是青霄剑尊将她的本体雕刻成小剑，并给了她全部的传承，而男子的心头血又给了她化形的机会，否则她原该静静地待在这世间某处沉睡。

“我在人间有一处洞府，不过方寸大小，名唤灵沼。”说话间，青衫男子虚咳了两声，元婴溃散的速度比他想象中得更快，只得加快交代后事的速度，“那里安置着我的两只爱宠。”

“你若有心，便替我好好照顾那两只小东西吧，免得将来离了主人，反而被人欺负。”男子试图起身向她描述他那爱宠样子，奈何全身灵力耗尽，连手都不无法抬起，只好放弃。

“它们是什么样的宠物呢？”从诞生灵智到如今化形，白衣女子的世界如同白纸，只等着将来有人去涂抹上色彩。

“……很可爱，也很调皮。”青衫男子难得调皮的眨了眨眼，“你见到它们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那若是有来世呢。”白衣女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青衫男子难得沉默了很久，毕竟像他们这般身殉天道的修士，本就是以神魂修补裂缝，哪来的所谓今世来生。

“……若有来世。”男子心头百味繁杂，无论他刚刚说的如何洒脱，终究无法掩饰心头的不甘，“若有来世，那便做一条闲鱼吧，开家店，养只宠物，闲适一生，足矣。”

当英雄太苦了。最后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止于口，藏于心，流于唇齿。

最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低不可闻，整个人仿佛睡着了一般，再也不动。

白衣女子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她并没有按照对方的吩咐，将他的尸身送到洞里，反而轻轻一指点在了青衫男子眉尖，不一会儿一点灵光就晃晃悠悠的从那人的眉尖飘了出来，落到了白衣女子的手心，那是男子的元神。

而男子的身体也在元神离体的瞬间，化为一抔尘土，零落成泥碾作尘。

“唉……”白衣女子握紧了拳头，转身想要离开，却不想一道紫色的闪电从天空砸下劈在她的脚边，试图阻止她的离开。

“你想要这个？”白衣女子知道天道的打算，却不打算交出，只是伸出紧握的右手，“他不能给你。”

对方似乎很生气，她的脚边立刻噼里啪啦一阵紫光跳跃。只是白衣女子依旧不为所动，面对天道的降下的雷霆也只是轻轻抬了下眼皮，“你放过他，我帮你杀掉逃走的天魔，到时候我会回来帮你把裂缝补上。”

说着，又伸出张开的左手，又一道闪电以雷霆之势，夹杂着毁灭之气，呼啸而来——目标却是对方张开的左手心。

一道小小的紫色闪电符号，伴随着一缕焦黑的烟雾出现在她的手心，女子既没有皱眉，也没有惊呼，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天道，那一眼如轻羽拂过，看起来无足轻重，却又重如泰山。

那是天道与她定下来的契约，将一步步监督她完成对天道的承诺。

契约一旦达成，天道也识趣的遁了。于是当白衣女子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雷霆闪电也没有再跳出来阻止。

与此同时，她化为了一柄玉色小剑，顷刻间破开了云层，顿时霞光普照，普度众生。

乘风千万里，长念君所系。

如君所愿意，愿君长平安。

作者有话说：开新文啦

第2章

小姑娘在街角已经蹲了三个时辰，又蹲在角落浑身脏兮兮的，跟街边的乞儿没什么区别，甚至因为个子小，看起来更泯然众人些。而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直勾勾的看向对面的一家摊子。

那是一家普通的摊子，摊主不过是个炼气初期的少年，一身粗布麻衣，容貌普通，修为更是乏善可陈。在明心城的坊市里，这样的摊子几乎随处可见，唯一不寻常的便是，摊子上卖的不是灵草，兽皮，而是一蒸笼馒头，面前更是放着一个木板，上面写着十个馒头，一个下品灵石。

也不见摊主吆喝，路过的修士多是好奇，更多的则是观望，毕竟一个下品灵石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相比较于服用之后会有丹毒的丹药，灵米是以可以直接服用没有副作用著称，但是灵米一般被大宗门把持，散修几乎接触不到，没想到这次居然在炼气期的坊市里，出现将灵米磨成的面粉做成的馒头来卖的野厨修。

见大多数客人围着摊子指指点点，却不肯购买，摊主也不着急，反而更加悠闲的坐在一旁，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在修士中挤开一条路，咬着手指，出现在乔则已的摊子前。

“……饿。”原本应该蹲在街角的小姑娘，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乔则已的面前，就这么盯着他和他身边那个盖的严严实实的蒸笼——仿佛乔则已不给个馒头给她，便是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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