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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问题不大（第2页）

>**第一律：凡被真心铭记者，永不真正消亡。**

>**第二律：每一次为他人点火，都是对虚无的抵抗。**

>**第三律：爱，是最古老的时间机器。**

“这是新定下的法则。”林晚说，“不再是冰冷的物理定律，而是由千万次心动凝结而成的真理。它们已经开始替代旧秩序??那些只讲效率、否定情感的逻辑体系正在崩解。”

守梦人怔然。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旅途竟会引发如此深远的变化。他以为自己只是个送饭的人，是个提醒“小心烫”的过客。可原来，每一勺热汤，每一声问候，都在悄悄重塑诸天万界的根基。

“所以……我不是终点？”他问。

“你是起点。”林晚看着他，目光温柔，“但你也必须成为桥梁。因为接下来的世界，比以往更破碎，也更危险。有一群人，他们拒绝被治愈，否认记忆的价值，称我们为‘情感病毒’。他们在暗处建立‘净界议会’，试图用绝对理性抹除一切软弱的痕迹??包括思念、悔恨、爱。”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他们已经杀了三个织梦人分支的化身。”

守梦人握紧拳头，炉火在他掌心悄然燃起，却不带丝毫炽烈，反而如呼吸般温和。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软弱’。”他说，“看看一碗煎蛋，如何烧穿铁幕。”

林晚笑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她将手中的笔递出：“接住它，你就正式成为‘命名者’之一。你可以写下新的规则，修正旧的悲剧，甚至……改写某些注定的离别。”

他没有立刻接过。

“如果我写了，会不会改变她的命运？让她不必等那么久？”

“会。”林晚直言，“但你也知道代价??一旦干预因果，你就不再是‘被等待的人’，而成了‘操控者’。你会失去现在的纯粹，变成另一个高塔中的神明。”

他沉默良久，最终摇头：“不。她值得真实的等待，我也值得真实的归来。我不改。”

林晚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她收起笔，轻声道：“那你走吧。下一个世界，在‘回声坟场’。那里埋葬着所有未说出口的话，每一粒尘埃都承载着一句‘我爱你’或‘对不起’。净界议会已在那儿建起静默塔，要将所有声音永久封存。”

“我去。”他说。

临行前，林晚留下最后一句话：“记住，当你听见风铃响起，不只是她在等你??是无数人，在等一个愿意停下脚步、听他们说话的人。”

三天后，他的小船驶入回声坟场。

这里没有土地，只有漂浮的碑林，每一块石碑都刻着空白的名字，表面布满裂痕，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波动，像是压抑的呜咽。空气沉重得如同液态，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叹息。

他刚踏上一座浮碑，四周骤然安静。

然后，声音来了。

不是从耳朵进入，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开：

“爸，那天我不是故意摔门的……”

“老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生病了，我只是不敢问……”

“哥哥，你说要去打工赚钱给我上学，可你再也回不来了……”

无数未出口的话语在此聚集，化作永恒的哀鸣。而在这片悲声之上，一座漆黑高塔拔地而起，通体由反声材料构成，塔顶悬浮着一颗旋转的立方体，正不断吸收周围的情绪波动，将其压缩成无色晶体，命名为“情绪残渣”。

那就是净界议会的杰作。

守梦人取出铜钥匙，贴在心口。纹身金光流转，护住神魂。他一步步走向高塔，沿途拾起一片片碎裂的碑文，放入《人间烟火》。书页自动吸收文字，转为温暖的光晕扩散开来。

当他靠近塔基时，三名身穿银灰长袍的人现身拦截。他们脸上戴着半透明面具，眼中毫无波澜。

“守梦者，停止你的污染行为。”为首者开口，声音经过调制，毫无起伏，“情感是混乱之源，记忆是痛苦之根。我们正在净化这个世界，使之回归秩序。”

“你们管这叫净化？”守梦人平静反问，“把人最真实的声音当成垃圾回收？把思念当作需要处理的废弃物？”

“正因真实，才最具破坏性。”另一人说，“人类因爱而疯，因念而痛，因回忆而无法前行。唯有彻底清除，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守梦人忽然笑了。

他打开餐车炉灶，点燃火焰，拿出平底锅，打入一枚鸡蛋。

滋啦??

香气瞬间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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