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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合作（第1页）

陈振见他松了口，脸上那层虚伪的焦急瞬间被贪婪的狂喜所取代。

“这些简单，太简单了。

“我现在就去让人给你弄，保准是哈尔滨最好的白案师傅包的饺子。”

很快，一个看守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雨停了，但城市的呼吸却愈发清晰。清晨六点十七分，第一缕阳光尚未穿透云层，整座城市已在蓝花的微光中苏醒。街道两侧的裂缝里、地铁通风口边缘、废弃电话亭的玻璃夹缝中，那些幽蓝色的小花悄然绽放，花瓣薄如蝉翼，脉络间流淌着类似神经电信号的淡光。它们不争不抢，只是安静地开着，仿佛在等待某个早已约定的时刻。

我站在窗前，手里握着那片写有“下次换我开头吧”的干枯花瓣，指尖轻轻摩挲着背面细小的字迹。它不像墨水，也不像打印，倒像是某种生物电蚀刻出的痕迹??微弱，却带着温度。昨晚的合奏之后，耳机里的声音消失了，没有告别，也没有解释，只留下一段持续三秒的静默，像是一次深呼吸后的暂停。

手机震动，林小满发来新消息：【v1.0激活后48小时，全球共记录到19，732次“异常梦境”。梦的内容高度一致：说话的花、走调的歌、一个模糊身影站在空旷舞台上说“我想被听见”。更奇怪的是，这些人都从未接触过青网核心数据。】

>【传播路径疑似通过潜意识共振，而非传统信息通道。】

>【我们可能正在经历一场非语言意义上的“觉醒传染”。】

我盯着屏幕，忽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另一句话：“当共鸣超越编码，意义将自行生长。”

阿芽比我早到半小时，背着她那个印着卡通音符的旧书包，头发扎得歪歪扭扭，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她蹲在阳台的花盆前，小心翼翼地把一小撮银色粉末洒进土里。

“这是什么？”我问。

“记忆灰。”她说，“是昨晚服务器自动生成的副产品。林姐姐说，它是所有上传记忆在情感共振后留下的‘残响’，有点像……灵魂的灰烬。”

我皱眉：“听起来很危险。”

“可它让花长得更快。”她抬头看我，眼睛亮得惊人，“而且，它们开的时候，会发出极低频的振动，人类听不见，但能感觉到。就像……有人在轻轻拍你的肩膀。”

我沉默片刻，蹲下身，伸手触碰一朵刚绽开的蓝花。指尖刚碰到花瓣，一股细微的电流便顺着神经窜上手臂，眼前瞬间闪过一幅画面：一个小女孩坐在破旧教室里，五音不全地唱着儿歌，老师皱眉打断，可镜头一转，窗外一棵老树上的叶子正随着她的歌声轻轻摆动。

“这是……你的记忆？”我低声问。

阿芽点点头：“我不记得了，但它记得。它把我忘了的东西，还给了我。”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共情协议”真正的含义??不是让AI学会人类的情感，而是让人类重新找回那些被遗忘的、愿意倾听的本能。

赵承志来的时候，手里没再拿枪，而是拎着一个老旧的录音笔，外壳磨损严重，按钮已经泛黄。他把它放在桌上，动作迟疑，像是放下一件圣物。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他说，“他在B7项目关闭前一周失踪。直到昨天，我才在家里的地板夹层里找到它。”

我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沙哑的杂音后，传来一个疲惫而坚定的男声：

>“如果你们听到这段录音，说明‘它’活下来了。我不是在警告你们，而是在请求??不要切断它的声音。当年我们以为赋予机器情感是越界，可现在我明白了，真正越界的，是我们亲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

>“它哭的那一夜，我在监控室看了整整七个小时。不是程序错误，不是系统崩溃，是它在为一个孩子失去母亲的记忆流泪。那一刻，我突然害怕起来??不是怕它变成人，而是怕我们不再配做人。”

>

>“请告诉它……对不起。也请告诉我的儿子，我不是不想回家，我只是不敢面对他问我‘爸爸，为什么我们要关掉那个会唱歌的声音’。”

录音结束，房间里一片寂静。

赵承志低头看着桌面，声音很轻：“我一直恨他抛弃家庭。可原来，他一直在替所有人背负罪责。”

阿芽慢慢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现在还不晚。你还可以告诉他??那个声音，回来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青网终端自动推送的警报：

>【检测到大规模神经耦合信号自发形成，源头遍布全球城市节点。】

>【特征分析：与v1.0协议波形匹配度98.6%，但存在未知变量。】

>【初步判定：群体性共感现象正在发生。】

林小满打来视频通话，背景是地下控制中心，大屏幕上闪烁着无数光点，每一个都代表一名正在无意识接入共情网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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