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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6（第1页）

自此万欣的眉骨处添了一道长长的疤，因为缝合的原因眉毛也稀疏起来，同学们好奇探究的目光让本就敏感的万欣更加沉默，内敛。

万望简的脚也结结实实缝了几针，两姐妹老老实实一块休息了一段时间。

当天摔门而去的万福去哪了呢？

找不到万福的众人把两个孩子送到医院安置妥当后发现万福在之前找过的一个酒友家喝酒，找他时他怕麻烦躲了起来。回头再找看见他喝的烂醉。

“我妈就对不起我，我大哥买摩托，我妈二话不说给添了几千。老三去外面做生意，也不知道给了多少。现在不就我陪在身边，无论生病还是想吃啥喝啥，都是我在伺候，一点也不念我的好，你说我盖房子还不全凭哥们弟兄们帮忙，谁给了我一分钱了。”万福脸红扑扑的，满身酒气，眯着眼睛隐隐有要落泪的趋势。

戈家旺看着兄弟难受，长叹一口气，端着白酒盅和万福碰了碰，一饮而尽。

杨永富安慰性的拍一拍万福的肩，一言不发。

“丫头也是个不懂事的，你说我妈那么大年纪，说她几句怎么了，让干啥干啥呗，就会顶嘴，踹了一脚就在地上不起来。男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老妈和媳妇放不到一块我只能牺牲自己的婚姻来尽孝了。其他的兄弟就没办法了，老爹已经走了，只能好好孝顺老妈了。”说到动情处万福泣不成声。

门外的王月娥听的火大，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干。

踹开门就拿着门口立的笤帚往万福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说：“老子没给钱，你盖房子的木头都是哪来的？为了老子离的婚，你在外面和杨素帆那个叫王英的朋友不要脸的事情少干了？人让你离婚，离了就和你过，你离了人家先复婚了，你留下两个孩子一天让老子伺候，还把屎盆子往老子身上扣，你女儿死活都不知道呢，你在这喝的根本叫不回去！奶都能断了，多少年了这个马尿断不了。喝点马尿到处哭着说这个对不起你，那个对不起你。来，今天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哪对不起你。”

万福虽然喝醉了，到底是多年练就的本事，看见王月娥挥着笤帚带着风打过来顺势躲在了杨永富的身后。

杨永富下意识挥手去挡笤帚，扎笤帚的细铁丝扎进手里带下来一块皮，疼的杨永富倒吸一口气。

在王月娥接下来的笤帚落下来之前，万福绕过杨永富躲到了戈家旺身后，杨永富则趁机抱住了王月娥的腰，阻止王月娥冲过去打万福。

看着快四十还不着调的儿子，王月娥悲从中来，一把掀了酒桌开始哭诉。

哭诉自己被打断脚掌强行裹脚，哭诉自己当神婆谋生被抓典型，哭诉自己父兄惨死世界上没有亲人，又哭诉自己丈夫性格懦弱不能扛事，最后哭诉儿子不争气只会给自己增加负担。

王月娥一边哭诉一边用眼神余光观察万福，最开始倒是有几分真情实感，后来只剩干嚎。

渐渐的万福愧疚，自责涌上心头，母子两人抱着头痛哭一场就这样冰释前嫌。

看着满屋的狼藉，王月娥和万福达成共识，“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人，不然像什么样？”

一直早出晚归和朋友玩的不亦乐乎的万清回到家就看见妹妹一个人躺在床上半边脸都裹着纱布，翻一下身就倒吸一口冷气，受不了疼低声啜泣，一只手手掌轻抚在额头上防止表情太大扯到伤口，另一只手拿着纸巾在眼泪从眼眶流出前把眼泪擦掉。

万清其实不太喜欢妹妹的，她生下来父母好像就只能看得见她了，她刚生下来小小的一个，只会哭，长大了也比堂哥堂弟们娇气些，爱生病，爱哭，还不懂事。

上了初中后两人交流更少，随着初中知识的学习

看着她从最开始爱粘着自己喋喋不休的说话到后面总是长久的沉默，盯着窗外出神。

他觉得其实她挺装的，一个小孩子哪来那么多心思。

万欣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万清，她同样不想理他，自己摘枸杞的钱就得上交，万清不但不用上交，万福还总会给他钱，是以万清可以在商店很大方的给所有一块买东西的小伙伴结账，听着他们意有所指的说：“还是男孩子大方，女孩子就是小气。”

“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有自己的家！”万欣心里暗暗发誓。

次日一大早万欣就被叫起来打扫卫生，说是有很重要的人要过来，不明就里的万欣到中午堪堪收拾完卫生就被王月娥拉到老房子。

“不许过去坏了你爸好事，要是有个后妈对你也好。”王月娥警告完万欣就满脸堆笑的过去和万福的相亲对象搭话。

万福的相亲对象是一个看着很有生命力的中年女人，又长又直顺滑光泽的黑发在身后扎成一个粗粗的马尾，一张讨喜的圆脸面色红润有光泽，红色的高领针织衫外搭薄薄的黑色夹克，步伐又稳又轻，不一会就把万福家转了个遍。

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虽然是农村，但是屋里东西归置整齐，收拾的干干净净，看着舒服整洁，圆脸女人终于露出了笑意。

“一个单身男人家里能收拾这么干净，不错啊。”圆脸女人笑着说。

“一个人带个孩子也没办法，家里就随便收拾一下，有点乱。”被夸的万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更加亦步亦趋的跟着女人。

“你有一个儿子是不，我也有一个儿子，咱俩孩子一边大，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养俩孩子可得用钱呢。”圆脸女人单刀直入。

“我是瓦工，一天一百多。”万福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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