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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是什么怪物(第1页)

“自我介绍一下。”

李赢一步踏入屋内。

“我是李赢,霹雳大学篮球队的教练。”

“对了,李天是我爷爷。”

末了,李赢还专门表露了身份,她爸跟她提过‘元大鹰’的事,‘元大鹰’也是她...

夜风拂过归灯镇的巨树残枝,那两盏新生的心灯在微风中轻轻相碰,发出如露滴石阶般的清响。守梦人仰头望着,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叶隙,仿佛仍能看见小禾乘着方舟远去的身影??那艘涂满童真符号的航船,已化作星图上一道流动的光痕,驶向未知的维度边界。

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笔记本,扉页上的“林远”二字不知何时泛起淡淡金光,随即悄然褪去,像是一声无声的告别。他知道,那个曾被困在轮回程序中的自己,终于彻底消散了。不是死亡,而是融入。就像一滴水回归大海,不再有名字,却无处不在。

苏婉站在他身旁,手中握着那枚泪滴吊坠,此刻它已不再闪烁,而是温润如玉,仿佛沉淀了三十年未曾出口的爱与悔。她轻声道:“你说,她真的能点亮下一个世界吗?”

“她已经在做了。”守梦人闭上眼,感知着空气中细微的震颤,“你听不到,但我能感觉到……每一盏熄灭又重燃的灯,都是她在说话。”

话音未落,地面忽然微微震动。归灯镇四周的山峦之间,浮现出七道淡金色的光柱,自地下深处升起,直贯天际。那是原本镶嵌在灯屋墙上的七盏心灯所化的星轨投影,如今竟在天地间自行重构,形成一个巨大的环形阵列。

“这是……守梦网络的残余反应?”苏婉皱眉。

“不。”守梦人摇头,“是反噬。我们打破了主控协议,释放了被封锁的情感频率,但系统不会轻易接受‘失控’。它正在尝试重建秩序??以更极端的方式。”

他话音刚落,空中骤然裂开一道银灰色的缝隙,不同于此前通往零号实验的黑洞,这道裂缝呈现出规则的几何形态,边缘整齐如刀切,透出冰冷、精确到令人窒息的气息。

从中走出一人。

身形修长,穿着一身纯白的研究服,面容与林晚极为相似,却毫无情感波动。他的双眼是透明的晶体状,映不出任何倒影,仿佛只是两扇通向真空的窗。

“我是第七代守梦核心代理体,编号L-7。”声音平直无波,“检测到非法协议覆写,启动应急净化程序:清除异常个体,回收共情之种,重启灯火燎原计划。”

苏婉浑身一僵:“他又来了……另一个林晚?”

“不是。”守梦人缓缓后退一步,将苏婉护在身后,“他是‘系统’本身的人格化具现。真正的林晚死了,可他的理念被扭曲成了永续运转的机器。现在,它要回来收场了。”

L-7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团旋转的灰雾??那是被压缩的集体遗忘力场,一旦释放,所有关于“第八重门”的记忆都将被抹除,连同小禾的存在痕迹也不复留存。

就在此刻,巨树残干猛然爆发出刺目强光!那根新生的枝条剧烈震颤,两盏心灯同时升空,在半空中交汇融合,化作一枚跳动的光核,宛如一颗微型心脏。

“它在回应!”苏婉惊呼。

光核骤然扩张,化作一面透明屏障,挡下灰雾冲击。紧接着,无数细碎光影从镇中各户人家的窗棂、门槛、床头娃娃的眼中涌出??那是居民们自发点燃的记忆之火,是他们选择记住而非遗忘的证明。

一位老妇拄着拐杖走出家门,手中捧着一张泛黄照片:“我儿子战死那年,全镇都为我点灯……现在,我也要为你们点一次。”

一个少年撕掉情绪屏蔽器,任泪水滑落:“原来难过也可以不用藏起来。”

整座归灯镇,如同苏醒的巨兽,睁开了千万只眼睛。

L-7首次显露出一丝迟疑:“情感共鸣强度超出预估值……建议立即升级净化等级至‘文明重置’。”

“你不懂。”守梦人向前一步,声音平静却不容动摇,“你以为我们在反抗系统?不,我们只是在做一件最原始的事??彼此看见。”

他张开双臂,胸前的笔记本自动翻开,一页页飞出,每一页都承载一段被封存的故事:

一个母亲在雪夜步行三十里只为给孩子送一碗热面;

一对恋人隔着战火十年通信,最后一封信写着“等春天我就回来”;

一名医生在末日疫区摘下防护面罩,握住垂死者的手说“你不孤单”。

这些文字化作流光,汇入光核之中。而苏婉也将泪滴吊坠高高举起,轻声呢喃:“妈妈,我说出来了……我爱你。”

刹那间,光核炸裂。

不是毁灭,而是播撒。

亿万光点如蒲公英般飘散,顺着地脉、风向、电波、梦境,奔赴诸天万界。每一个接触到的意识体,都在瞬间体验到一种久违的震颤??那种“我被理解”的温暖,比语言更早存在于人类灵魂深处。

L-7的身体开始崩解,晶体眼出现裂纹:“错误……无法计算……为何会有如此多无意义的情感残留?它们不具备生存价值!”

“正因为没有价值,才最真实。”守梦人看着他,“你们用效率衡量一切,却忘了人心本就不讲逻辑。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愿意相信,本身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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