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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一十七与二十四（第3页）

岑潇抽了下鼻子，形容狼狈地捡起地上的礼盒，就想往村口走。<p>

“潇潇！”原母从店里冲出来，嘴上喊着，“等一下！”<p>

岑潇脚步一顿，神色委屈地看向她。<p>

“天气这么冷，你穿得太少了。”原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将一件长款羽绒服披在她身上，“怎么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啊？”<p>

明明是句埋怨的话，可岑潇听着，鼻子却酸了。<p>

“来，擦一擦。”原母说着，将她拉到路边，又从围裙口袋里抽出几张干净的纸巾，替她擦拭身上的污渍。<p>

岑潇哑着嗓子叫了声：“妈……”<p>

“你爸的话是难听，但他是生气你不爱惜自己。”原母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眶却红了，“你从小就是个好孩子，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干什么要把自己作成小流氓的模样？”<p

她说着，又换了张新纸巾，去擦岑潇脸上的烟熏妆，“我们知道你在那边的日子不好过，我和你爸也咨询过律师，想把你的监护权拿回来。但无论是血缘关系，还是经济条件，我们都比不过方倚梅……可潇潇，你今年才十七岁啊，你这样，你这样，妈妈的心比被人打断了腿还痛啊。”<p>

岑潇听着，终于不可自抑地哭出了声：“妈，你别说了……”<p>

“人生还很长，你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原母说着，也哭了。她伸手摸了摸岑潇的脸颊，语重心长道：“你不要为我们考虑太多，就努力地去过好自己的人生，好不好？”<p>

“喂，好不好？”<p>

这时，酒吧的DJ换了首舒缓的音乐，本还躁动的氛围顿时柔软下来，岑潇一脸茫然地看向陆平川，问道：“……啊？你说什么？”<p>

这丫头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p>

陆平川啧了一声，还是好脾气地重复道：“很晚了，我叫车送你回家，好不好？”<p>

岑潇闻言，抬眼看了眼吧台后面的挂钟，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p>

她今天出门很久了，再不回去，方倚梅肯定又要报警找她了。<p>

这么想着，岑潇跳下高脚凳，对陆平川说道：“不用你帮我叫车，我有钱打车。”<p>

“行。”陆平川也不和她客气，但还是跟着她站了起来，一起往酒吧大门的方向走。<p>

他走在岑潇前面，利用身形优势为她挤开一条小路，不过半分钟，两人便走出了酒吧。<p>

初冬的冷风就这么扑在脸上，吹散了满脸热气与一头乱麻。岑潇若有所思地抬头，冲陆平川说道：“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p>

后者正在帮她拦车，随口回道：“好啊，你问。”<p>

“如果……如果不当‘狐狸精’，我又能做什么呢？”<p>

陆平川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拦车的动作就此僵住，回头看向对方。<p>

小姑娘的眼神变了，不是波澜不惊的一潭死水，也不是混沌晦暗的重重雾霭。此时，那双偌大的杏仁眼中似有烈火，直接又灼热地向陆平川蔓延过来。<p>

这还是母亲过世后，第一次有人用如此信任、如此认真的目光看他。陆平川下意识地收回了拦车的手，站直了身子。<p>

“我……其实也很难给你具体的建议。”他有些为难，却很诚恳，“但我想，人只要找准了目标，应该就会找到方法。”<p>

岑潇不解地追问道：“目标？”<p>

“对。”陆平川应着，点了点头，“我们活在这世上，要么为了爱，要么为了恨。如果你有特别在乎的人，就想想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幸福；换言之，如果你有特别憎恨的人，就想想怎么做，才能让他们遭到报应。”<p>

说罢，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严肃了，于是摊了摊手，鼓励道：“你不是才十七岁嘛？人生还很长，你总会想明白的。”<p

人生还很长。<p>

今天，已经有两个人和她说过一样的话了。<p>

“我明白了。”岑潇一脸正色地看向陆平川，感叹道，“多谢你。”<p>

“不用客气。”<p>

陆平川应着，心里升起一股奇妙的感受——这还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对异性感到害羞。<p>

这时，有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身边。陆平川十分绅士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岑潇侧身坐进去，顺手带上车门。<p>

“那个……”陆平川忍住想问她名字的冲动，话锋一转道，“其实，狐狸还是很可爱的。在自然界里，它们是少有的奉行‘一夫一妻’的动物。”<p>

“我知道。”岑潇应着，露出今晚的第二笑容。<p>

“不仅是狐狸，狼也是‘一夫一妻’。”她说着，将手探出车窗，摸向陆平川的面具，“再会啦，Mr.Wolf。”<p>

陆平川单手扶住车顶，冲她弯下了腰：“嗯，再会了，Miss.Fo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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