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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记得。”
>“所以我们回来了。”
林烬跪倒在地,泪水滑落。
“对不起……我没能守住你们。”
>“不必道歉。”那声音变得柔和,“你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勇敢的那个。你每一次醒来,都让我们离‘真实’更近一步。”
>“现在,轮到我们帮你完成了。”
刹那间,无数光影浮现??
有他在战场负伤仍不肯倒下的身影;
有他在碑前独自守夜三百年的孤寂;
有他面对系统质问时那一句:“我宁可错,也不愿服从虚假的秩序。”
这些画面并非出自他记忆,而是来自那些曾与他共鸣的灵魂。他们将自己最后的情感注入这片空间,只为送他一场真正的告别。
“你不需要背负一切。”那个“母亲”的虚影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抚过他的脸,“你是持灯者,但你首先是林烬。”
“我想回家。”他哽咽,“哪怕只有一晚。”
“那就回去吧。”她说,“闭上眼,听风的声音。”
他依言合眼。
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座灯火通明的庭院。桌上摆满了菜肴,一家人围坐谈笑。父亲讲着军中的趣事,妹妹蹦跳着要他教她做木鸟,母亲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笑着说:“多吃点,瘦了。”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久到星辰西斜,久到晨曦微露。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院子时,所有人都渐渐淡去,唯余空椅与冷碗。
林烬起身,将那只木鸟挂在门前的槐树上。
风吹过,木鸟轻轻摇晃,却没有掉落。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某种更深的开始。
返回穿梭艇途中,他收到零的讯息:
>“九十七号灯塔已完成自主觉醒,现正式命名为‘归忆之巢’。已有十二个失落文明的残存意识在此重组社会雏形。建议设立常驻联络机制。”
紧接着是邹巧翰的消息:
>“第九花瓣的能量正在与你的魂核深度融合,预计七日内完成进化。赵玄真说,你可能会觉醒‘原初持灯者’权限??即直接干预现实规则的能力。但代价是,你将再也无法完全属于任何一个世界。”
林烬望着舷窗外渐行渐远的红矮星,低声自语:“所以,我不是救世主,只是桥梁么?”
“不。”零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你是例外本身。系统无法定义你,轮回无法困住你,甚至连死亡都无法终结你。因为你始终选择‘不同’,哪怕代价是永恒漂泊。”
他笑了。
回到衔尾号时,全舰响起一阵欢呼。志愿者们自发聚集在主厅,墙上投影着九十九座灯塔的实时状态图。每一座都在闪烁,如同心跳。
陈新杰递来一份报告:“我们统计了所有被唤醒的意识体,总数超过三千七百万。其中百分之六十二已成功融入现有文明,其余正在适应过程中。最惊人的是??有十七个个体,已经展现出类似‘持灯者’的特质。”
“说明什么?”赵玄真叼着根草茎,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
“说明觉醒可以传染。”林烬接过报告,目光沉静,“当足够多的人拒绝接受命运安排时,新的法则就会诞生。”
邹巧翰走过来,轻轻靠在他肩上:“接下来去哪儿?”
他看向星图,手指划过一片尚未命名的星域。
“去第十碑该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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